57、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⑧_我为萤火,点亮祖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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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⑧

  “老五?”风延荣惊喜。

  “你咋回来啦?”

  风延吉笑了下:“我请了农忙假,回来看看你们,咋,不欢迎啊?”

  宝富贵三兄弟忙将门口的风延吉围住,又是拿包,又是拍肩膀。

  咧着大白牙:“咋会不欢迎呢,我们哥几个可想你了,成天担心你在学校吃不饱穿不暖。”

  风延吉握拳和几个哥哥比了下,随后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笑意地走向风红缨。

  风红缨捏着入学通知书,嘴巴张了张,喊:“五哥。”

  风延吉‘哎’了声。

  “信写得不错。”风延吉说这话时收起了笑。

  语气苦涩,大概是无法面对热娜被残杀的事实吧。

  “要去上大学了?”风延吉目光落到文件上。

  风红缨忙将文件递上:“市里奖我的,就戈壁滩外围那所大学,五哥,你见识广,你觉得我该去吗?”

  风延吉看得很认真,仔细研究了下文件上提到的几个专业,旋即点头。

  “依我看我行。”

  说着将文件还给风红缨:“你长这么大没出过戈壁滩,考去首都我能照顾你一二,可要是去了别的地方,我们咋放心?索性就上这所大学吧,离家近,几个专业还不错。”

  风红缨:“那我听五哥的,我明天就去市里报道。”

  “好,我陪你去。”

  当晚,风延荣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给风延吉接风洗尘。

  风延吉是第一个走出珈八村冲向首都的读书人,他一回来可不得在村里闹起沸腾。

  老村长赶着两只鸡,脖子上挂着一大串沙蘑来到风家后,风红缨这才了解到白天村里广播说得就是她五哥回乡的好消息。

  乌云雅最近和温阔蜜里调油,见老村长热切的将鸡拿去杀,乌云雅忍不住凑过来。

  “红缨,你五哥啥打算?你跟姑姑说说呗。”

  风红缨很佩服乌云雅的记忆。

  前段时间为了丫丫的死吵着要她偿命,丫丫的事水落石出后,她就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没心没肺的和她有说有笑。

  风红缨:“你问得啥打算?”

  乌云雅挤眉弄眼:“能啥?终身大事呀,老村长小女儿西琳比你大一岁,还没嫁人呢。”

  风红缨恍然大悟,难怪她五哥一回村,老村长激动的连村里好久没派上用场的广播都用上了。

  为了小女儿的婚事,吝啬的老村长还抓了两只鸡过来。

  可惜,老村长只会失望而归。

  风红缨:“五哥不会答应的,他心里有热娜。”

  这边,灶台上忙碌的风延荣笑着婉拒了老村长送来的两只鸡。

  老村长不甘心,进屋找风延吉。

  风延吉直肠性子,有啥说啥,连弯都不拐,直言有喜欢的姑娘,就是热娜。

  乌云雅急了。

  “延吉侄子在外边读书读傻了吧?西琳哪点比不上热娜?西琳比热娜勤快,比热娜懂事,长得比热娜壮,她——”

  “乌云雅。”风红缨蓦地站起来,半眯着眼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光无限好的女人。

  乌云雅被盯看着浑身发毛,结巴起来:“瞎嚷嚷什么?你、你咋还这么没大没小…”

  风红缨嗤了声:“和一个不尊重死者的人谈论长幼尊卑有什么意思?乌云雅,热娜已经死了!你将一个尸骨未寒的人拿出来贬低,你心里难道一丝丝不安都没有?”

  说着,风红缨抽走乌云雅捧在手中正啃的羊腿子。

  “要吃滚回家吃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

  “你什么你!”风红缨指着门口,霸道而言,“这个家我说了算,还不快滚!”

  周围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乌云雅自诩脸皮薄,当下哪里还敢继续呆在风家,忙灰溜溜地跑了。

  一起走的还有老村长。

  老村长来之前对这桩婚事十拿九稳,所以一进风家院子就将鸡脖上的绳子给解了,谁成想碰了壁。

  来时好好的,回去却……

  望着满院蹿跳的老母鸡,老村长脸黑成了紫葡萄。

  愣是抓了半个钟头才将鸡抓走,老村长抱着鸡背着蘑菇狼狈离开后,院中剩下的村民纷纷捶桌哈哈大笑。

  来吃饭的村民和风家人一样,祖宗都是从外边逃难迁移到这的。

  每年村子闹沙尘暴,这些人都会团结到一块来,反正关系好着呢。

  “风家老五。”有人笑喊风延吉,“你不答应是对的,娶了村长家的西琳,说句糟心话,指不定以后孩子是谁的。”

  五柱子等人被抓起来后,村里闹腾开了。

  别的村的人都在笑话珈八村,说珈八村应该改个名字,叫‘流氓窝’。

  珈八村的村民们不干了。

  “狗屁!”

  “瞪大你们的狗眼仔细看看,搞流氓的都是部落血统的人好伐?我们中原来的人哪个不懂礼义廉耻?谁敢混淆我扇谁!”

  这么一说,看笑话的人嘿了声,发现说的还挺有道理。

  关起来的人中,九成都是村里的原著村民。

  统计的消息一传开,最难为情的当属老村长。

  大家心知肚明,借种既然是珈八村千年前流传下来的习俗,换一句话说,身为村寨头头的老村长肯定知道这个秘密。

  既如此,那他的女儿西琳难不成也是借种?

  老村长气得脖子上青筋乍起,跳着脚说女儿是他亲生的,可惜没人信。

  当一池湖水都黑如墨时,身为水滴的你说你是清白的…这种牵强的说辞未免太好笑。

  即便你是清白的,可你常年混在湖中,势必见过湖水变成黑墨的过程。

  经此一事后,珈八村俨然划成了两股力。

  一个是以风家为主的外来民,一个则是守着传统习俗的土著村民。

  两股势力在暗中斗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在处置五柱子等人这件事上,各有各的说辞。

  风家兄弟们自然是恨不得将五柱子大卸八块才好,以老村长为首的村民却不以为然,认为政府该放了五柱子。

  风家院子里,一众人就这事讨论的热火朝天。

  “不能放!”

  有人拍起桌子,义正辞严道:“国家已经下了新政策,乱搞男女关系的一律都打成流氓罪,丈夫同意了又咋滴?被糟蹋的女人们点头了吗?阿莎就是证据,她是被逼的!”

  亦有人道:“政策明年才用呢…你搬出政策现在不管用。”

  拍桌子的男人僵了下。

  “那你说咋整?总不能打一顿就将那些人放了吧?”

  老二风延宝神色不耐:“不能放,那帮狗杂种在牢里冲我小妹放过狠话,说出来了要我小妹好看,这还了得?真放出来了,我抄棍子冲他们家去,把他们的腿全打断。”

  风红缨笑了笑:“可别,回头把人整残了家里还要赔钱,要我说,咱们没必要吵来吵去。”

  风延宝:“不吵咋行?你没听村长说吗?他明儿要去派出所说情去,再过几天,些许他就把五柱子那帮人领了回来。”

  风红缨笑容滞了下,淡然道:“领不回来的,五柱子害死了热娜,他必须受到法律的惩罚。”

  风延宝烦躁地啧了声:“可他不承认啊,他说他没有害热娜…”

  风红缨:“咋没有,那天他追我时亲口说的,说热娜她——算了。”

  “五柱子真的亲口说他害了热娜?”

  坐在篝火边的风延吉突然抬起头:“小妹,这是真的吗?”

  “嗯。”风红缨点头,小声道:“他说热娜爹想要热娜生个儿子,热娜不从就…”

  晚风习习,橙黄的火苗在风延吉英挺的脸颊上忽明忽暗的跳跃。

  风延吉猛地站起来一脚踹飞面前的烤架。

  “五弟——”

  “老五——”

  “五哥——”

  此起彼伏的叫喊,周围的村民皆看了过来。

  风延荣将喘着粗气的风延吉按回去。

  “你坐下!”风延荣沉声道,“热娜没了我和小妹都难过,尤其是小妹,为了给热娜报仇,小妹差点被五柱子给——”

  风延吉抬眸:“小妹咋了?”

  空气中,炙烤羊肉的声音滋滋作响。

  围在篝火边的村民们垂下脑袋,对于风红缨的遭遇,他们约定好了,以后绝口不提。

  但不提不代表没发生过。

  风延荣将风红缨和风延吉叫到屋内。

  “小妹,给他看。”

  风红缨嘴上的伤已经结痂脱落,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白纹,双手没痊愈,掌心数十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赤脚大夫赶到时,连连摇头:“刺都扎进骨肉了,得送医院,不然手要废。”

  风红缨咬着牙拒绝去医院。

  一来路途遥远去不成,二来开销太大。

  赤脚大夫没胆从骨头里取刺,风红缨便自己取,疼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将刺拔.出来,后续的包扎工作由赤脚大夫完成。

  望着密密麻麻的伤口,风延吉呼吸顿了下,不敢置信地问:“这、这是五柱子弄的?”

  风红缨摇头又点头,将暴揍五柱子的事娓娓道来。

  听完后,风延吉又怒又气,只恨不能立马冲进牢里将五柱子给凌迟了。

  “明天我陪你去市里,我去跟管这事的人理论。”

  风延吉握拳:“不瞒你们,我这次请假回来,为的就是这桩事。热娜的仇,还有小妹双手的仇,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回首都,我一定要跟他们耗到底。”

  风红缨抿唇,冲试图反对的风延荣摇摇头。

  翌日天还没亮,风红缨就骑着小毛和风延吉往市里赶。

  白天日头烈,两人得趁清晨凉快早点进城。

  市级说是大城市,其实顶多算是人口密集一点的大村寨罢了。

  赶在中午前两人找到相关负责人,一听风红缨是《日报》上那封信的作者,办公室里的女同胞们纷纷起身握住风红缨的手。

  “同志,你太猛了。”

  其中一个女同志竖起大拇指,悄声道:“现在外头都在说呢。”

  风红缨:“说啥?”

  女同志捂着嘴。

  “你们村男人不把媳妇当人看,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进来,你还不知道吗?就这几天,你们村好几个新媳妇都跑了,那些过了彩礼要嫁的,也退了彩礼说不嫁了,反正都在传,嫁猪嫁狗不嫁珈八村的男人。”

  瞥到风红缨身旁站立如松的风延吉,女同志讪笑了下,逃也似的走了。

  兄妹俩相视一眼,均无奈的叹气。

  这叫什么,这就叫几颗老鼠屎坏了一仓稻。

  五柱子等人如果不严惩,珈八村男男女女的声誉迟早要被毁得干干净净。

  文件签署的很顺利,接待两人的卓书记非常热情,将风红缨夸了又夸。

  “首都妇联那边专门发电报到市里来了,让我多多关注你这个勇敢的小姑娘,这次新政策的下发,有你的功劳在里面哦。”

  风红缨忙谦虚地说不敢不敢。

  “下周就去学校吧,学校开学没到一个月,刚好赶趟,专业什么的,你和你五哥商量,他是过来人。”

  风红缨笑嗯了声,扭头和风延吉交换了个眼神。

  “书记。”风延吉喊。

  卓书记笑呵呵地应声。

  “你小子在首都混得不错呀,虽然我因为你们兄妹俩挨了上边的批评,但有一说一,珈八村这事委实错的离谱,你们俩干的好!”

  “国家现在需要的就是你们这些敢说真话的年轻人,有则改之。从前不知道珈八村存在这种落后的风俗,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咱们就加大力度配合国家政策进行整改,你们说可对?”

  兄妹俩点头。

  卓书记摆摆手,让欲言又止的风延吉坐下。

  “你们俩的心事全挂在脸上,我知道你们要问啥子。”

  风红缨忙道:“书记,政府打算咋处置那帮人呀?”

  风延吉:“还能咋处置?唯有木仓毙才能消心头之恨,才能以儆效尤,书记,您还不知道吧,村里老一辈到现在依然不觉得借种有错,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国家的新政策恐怕很难贯彻到底。”

  卓书记嘶了口冷气,双手交叉搭在桌上。

  “如果现在的珈八村真像你说的那样,处置这事的确该好好想一想才行。”

  说唯有木仓毙是风延吉一时的快语,犯事的人太多,都处以木仓毙不可能。

  风红缨眼珠子转了转,道:“书记,我是沙坑里头唯一一个成功出逃的姑娘,我能插一句嘴吗?”

  卓书记:“当然,你说,你说。”

  卓书记拔下钢笔帽,端端正正坐好。

  “你的想法很重要,说吧,我一一记下来,回头跟派出所那边的同志交接一下。”

  风红缨瞥了眼风延吉,风延吉暗暗点头,示意风红缨只管大胆讲。

  “卓书记。”

  风红缨咬了咬唇,自嘲一笑。

  “我明白派出所关着那些人迟迟不下处罚的真正原因,毕竟他们死不承认搞流氓,派出所也没辙,至于借种…”

  “所抓的那几个妇女,之所以不敢承认借种,无非是记挂家里的孩子,不想孩子头上冠上杂种的帽子。”

  “再一个,她们一旦承认借种就意味着丢脸,她们丢不起这个脸,她们的孩子丢不起,她们的娘家也丢不起,所以这桩案子只能僵在那。”

  卓书记不停点头。

  “对对对,你说得对,问题就出在这,但凡受害的女人们敢站出来指认谁强迫她了,我敢拍着胸脯告诉你,那个男人绝对要一木仓给毙了。”

  说着卓书记无奈地耸耸肩。

  “可惜,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包括那个阿莎。”

  阿莎爹娘身子不好,得知女儿杀人坐牢后,二老惊得一口气没呼上来,齐齐晕了过去,现在还在家里瘫着呢。

  倘若阿莎承认自己被丈夫送去借种,这无疑又往爹娘头上压了一座大山,以二老的封建做派,到时候不是上吊就是割腕。

  所以阿莎只承认自己失手杀了阿依,对借种一事绝口不提。

  风红缨叹口气,明明一切早已大白天下,可碍于没证据,案子只能陷入僵局。

  “卓书记,我想见见阿莎。”

  风红缨仰起头:“这个案子得从阿莎那下手,我来做她的工作,您看可行?”

  卓书记:“这工作能做的下来吗?”

  风红缨:“我试试看吧,争取将阿莎拿下。”

  “好。”卓书记刷刷写下几行字,叠好信封交给风红缨。

  “你拿我的介绍信去市局,他们会安排你和阿莎见面,红缨同志,我得提前把话说清楚,这个阿莎,她很偏激,从转到市派出所这么久以来一句话都没讲过,你要是能掰开她的嘴,我个人再奖你一回。”

  风红缨淡笑,扬了扬手中的入学通知书。

  “国家给我的奖励够多了,我还年轻,心思浮得很,您再赏我,我这尾巴可得翘上天咯。”

  卓书记哈哈大笑,对风延吉道:“难怪你们兄弟几个将她宠成宝,就冲她这个机灵劲,该宠!”

  风延吉附和一笑。

  望着走在前边的风红缨,风延吉带着笑意的眼忽而变得深邃起来。

  家里几个哥哥都赞叹小妹突然懂事,但这一天半相处下来,小妹给他的感觉并不单单只有懂事。

  珈八村借种一案目前涉及丫丫和热娜两条人命,早在几天前,五柱子等人就被押解到了市级监狱。

  走出卓书记的办公室,风延吉有意无意地试探:“小妹,你知道市监狱在哪吗?”

  这座监狱有一个绝美的名字,叫西域春。

  坐落在戈壁滩正中央,地理位置险峻,周围经常卷沙尘暴,然而这座沙中监狱屹立在那几百年未倒,可见其坚固程度。

  几百年前初建西域春监狱是为了关押蛮族贼人,贼子高大威猛,以防他们出逃,所以监狱墙壁建得极高,站在外边得仰着脖子才能看到顶楼。

  随着百姓迁移到内陆,西域春监狱几乎不再关押人,不过顶楼的油灯每天晚上依旧会亮起,目的是为迷失在沙漠中的人指引方向。

  “我知道呀。”

  风红缨不是傻子。

  风延吉从首都回来后对她露出的审视目光太直白了。

  “诺,五哥,在那呢——”风红缨指着天边一座高楼,“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戈壁滩上的娃谁不知道西域春监狱?”

  顿了顿,风红缨又补了一句:“小的时候你和大哥天天在我耳边唠叨,说不听话就把我关进西域春,你忘啦?”

  风延吉楞了愣,旋即干笑。

  “嗐,谁叫你小时候顽皮。”

  风红缨学着原身的模样朝风延吉吐吐小舌头,双腿夹着小毛往西域春监狱出发。

  铜铃声悠扬。

  风延吉走在后面,目光柔和了很多。

  看过卓书记的介绍信后,看守监狱的大爷乐呵地迎着风红缨往里走。

  “大爷,那小孩是?”风红缨指了指偷偷躲在仙人掌林后瞄她的人。

  是个干瘦男孩,眼睛非常漂亮,蓝中泛绿,像深林中流出的两眼汪泉。

  只不过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小乞丐。

  大爷瞥了小孩一眼,小孩瑟缩了下,扭头溜进了仙人掌林。

  “他呀,哎。”

  大爷卡着老烟嗓叹气:“他就是你要见的那个阿莎的弟弟,家里穷的叮当响,他爹卖了头驴才凑齐他上学的钱,好嘛,姐姐突然杀人坐牢了,他这学还能上?上不了咯。”

  风红缨木着脸往监狱内走,往里走几步,霉味和粉尘味扑鼻而来。

  大爷边掏钥匙边好奇地问风红缨。

  “你是珈八村那边的人?”

  风红缨:“对。”

  大爷:“看着不像哇,他们那边的人不长你这样,诺,应该长她这样。”

  大爷指着蜷缩在角落的阿莎。

  阿莎娘家就在珈八村隔壁,两个村子很多年前同属一个村,后来因为水源闹分歧划成了两个村子。

  阿莎也是典型的异域女子。

  风红缨没跟大爷说闲话,而是笑着从兜里抓出一大把沙枣,大爷嚼着沙枣满意离去。

  “风家娃?”靠坐在地的阿莎揉了揉眼,“你咋来了?”

  风红缨掏出帕子让阿莎擦脸。

  这里边太闷太热,阿莎脸上的汗水早在脸颊周围结了一层黑痂。

  “谢谢。”

  擦过脸,风延吉将带来的凉白开拿给阿莎。

  风延吉是戈壁滩上的大红人,阿莎认得。

  正因为认得,阿莎才促局不安,垂着脑袋不敢正视风延吉。

  热娜被她爹拽进沙坑时,她人就在现场。

  “喝吧。”风延吉道,“喝完我有事要问你。”

  阿莎头垂着更低了。

  风红缨将水壶往阿莎手里塞:“阿莎姐,热娜的事,我五哥怪不上你。”

  阿莎啜泣出声。

  “别哭了。”风红缨摸摸阿莎的头,“喝吧。”

  阿莎渴极了,端起水壶咕咚咕咚直往喉咙里灌,一壶水不够,风延吉立马递上新的一壶。

  “谢谢你们。”阿莎打了个饱嗝,双手环住腿,难过道,“但我不能认借种的罪…”

  风红缨皱眉:“阿莎姐!”

  阿莎急促打断风红缨:“我知道你们来找我为啥子,风家娃,还有风家五哥,我是真的不能认哇,我认了我爹娘肯定会糗得要死要活,那我岂不是不孝子——”

  风红缨双手按住阿莎,俯身道:“阿莎姐,你清醒点好吗?不是你守着秘密不说叔叔婶婶就不知道!”

  “外面早就传开了,珈八村因为这事闹的男人娶不到媳妇,女人嫁不出去,叔叔婶婶恐怕已经听到了传闻…”

  阿莎小小的脑袋被风红缨晃得左摇右摆。

  反手抓住风红缨的胳膊,阿莎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你说我爹妈已经知道了?”

  风红缨知道这个回答很残忍,是在往阿莎伤口上滴热油,但——

  “对,知道了。”

  阿莎哐当一声往墙上倒去,捂着脸在那无声哭泣。

  风红缨蹲下身,掏出帕子。

  “阿莎姐,勇敢地站出来吧,现在只有你能作证指认那帮畜生所犯的罪行,如果你也选择闭口不言,那帮人再过不久就会出狱,等风头过去了,还会有第二个热娜,第三个热娜被他们糟蹋。”

  阿莎没理会,继续哭。

  风红缨和风延吉无奈的两两对视,手指触及到王书记给她的奖金信封,风红缨定了定神。

  “阿莎姐,你猜我在西域春外看到谁了?”

  风红缨自问自答:“你弟弟,眼睛真漂亮。听守门大爷说,他被学校赶了出来…”

  哭得够呛的阿莎心中一突。

  “是我连累了他…”

  风红缨:“不,他每天都来看你这个姐姐,可见他心疼你。阿莎姐,你难道想一辈子都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

  “啥意思?”阿莎茫然,“你是说我还能出去?可我杀了人…”

  “当然。”

  风红缨:“充当一线证人,争取宽大处理,免掉死刑的可能性很大,之后在牢里好好接受改造,走出来不难。”

  阿莎:“真的?”

  “嗯。”

  牢内静了半晌。

  好半天后,阿莎才说话。

  “我愿意指认。”阿莎吸吸鼻子,坚强道,“只要能抵罪,让我做啥都行。”

  她被男人糟蹋时,曾希冀有家人来救她,相依为命的弟弟被学校赶出来时,是不是也这么想过,想她这个姐姐能从天而降护着他?

  她想出去,她想从这座压抑的大牢里走出去。

  至于爹妈…

  算了,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管骂她不孝吧。

  有了阿莎的指认,案件终于有了进展。

  公审公判大会上,各个村都来了人,场面十分的壮观。

  瘦瘦小小的阿莎被带到大会上,当着全体人员的面,详细描述起珈八村罪恶的借种习俗。

  场上有人红了脸,有人义愤填膺握拳大骂,亦有人冷着脸唾弃阿莎等女人不守妇道。

  风红缨从地上抓起一把黄沙用力地扔向跪在那的五柱子。

  高声喊:“阿莎她们没有错,错的是这帮畜生!”

  声音激荡在大会上,如惊天游龙,盘旋在其上空良久。

  风延吉握拳挥舞,呐喊:“这些臭男人聚众侮辱女人,视为不要脸耍流氓,破坏社会秩序,属罪大恶极者,该挂牌游街,该木仓毙!”

  这话激得场上的五柱子等人目眦欲裂,一个个瞪着凶光看向风红缨和风延吉。

  风家兄妹姐无所畏惧。

  举着拳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开始只有风红缨和风延吉两个人的呐喊,不一会儿,声音多了起来。

  五柱子等人的家属红着脖子狡辩,句句都在数落阿莎。

  骂来骂去就一个意思:五柱子他们之所以犯罪,都怪阿莎等女人不检点,是她们狐媚子勾引男人,错在阿莎。

  现场一片混乱。

  “我姐没错——”

  观众席上突然冒出一道尖细的男孩声。

  小男孩哭得稀里哗啦,对着阿莎一口一个姐姐的喊。

  阿莎泪如雨下。

  不知哪来的勇气,阿莎扭头冲那些受害女人们吼。

  “你们磨蹭啥子?大胆点,怕啥子?这群人害了我们一辈子,难道你们想看着他们继续在村子里作怪害下一代人吗?!”

  阿莎的一声咆哮顷刻让两方争斗停了下来,偌大的会场上,只闻阿莎如泣如诉的说话声。

  风卷残阳,日渐西山。

  天凉了。

  在阿莎不停地劝说下,一个,两个,三个…好些女人站了出来。

  她们顶着娘家人的厌恶、丈夫的气愤,孩子们的偏见,一遍一遍复述男人们在她们身上犯的罪行。

  太阳落山之前,大会结束了。

  五柱子等人以流氓罪、□□罪、杀人罪数罪并罚,被判挂牌游街半个月,于十月八号处以木仓刑。

  逼媳妇借种的男人们,情节恶劣的,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其余人,处七年以下,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这里头有温阔。

  童养媳的说法早就没了,温阔在和乌云雅处对象期间致使丫丫怀孕,考虑到丫丫是自愿的,所以只判了温阔三年流氓罪。

  【叮——

  恭喜宿主,贺喜宿主,荡尽不平,善恶有报,恭喜宿主获得“正义之剑”盾牌。

  软技能: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年轻人呐,愿你胸怀正义,日后长剑所指之地皆明朗

  主线任务完成度:20%

  所获积分2000

  偿还赊账积分后,当前积分:10/1000】

  风红缨:“软技能有啥用?就不能来点实际的?”

  系统:【……】

  风红缨:“真不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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