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生
轰隆隆，雷声带着闪电奋力的宣告着它们的到来，淅淅沥沥,豆大的雨点拍打在房屋上，树上，青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屋檐上落下的雨水，不同往日像断线的珠子，倒像是一条连贯的水柱，雨水来的太急，四周白雾蔓延开来，古朴典雅的丞相府，在这浓雾渲染下显得更加古色韵香。
淡淡的檀木香从桌上精致的紫金香炉溢出，香味浓郁，充斥在整个屋子，从镂空的雕花窗柩向外看去，院中落雨景色若隐若现。
屋子陈设看似简单，实则乾坤内藏，房内物什拢共不过三三两，却都是些不可多得的贵重物品，譬如那张看上去毫无特色可言的床榻，其实是由金贵的沉香木细细雕琢而成；床榻四角挂着的流苏香包，其实是用千金一匹的蚕丝布缝制而成；陈设在博古架上的素色花瓶，其实是得当代陶艺高手陶大师烧制且世间只此一件……
此刻床榻上正躺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从少女紧抿微微泛白的嘴唇和哪怕陷入沉睡也不由自主皱起的柳眉，可见少女睡得并不安稳。床榻边，身着淡黄简单衣饰，头梳双螺髻的小丫鬟，正半跪在地小心翼翼的为床榻上睡着的少女扇着扇子。
“吱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同样梳着双螺髻，身着桃色衣饰丫鬟。
“锦瑟，你去歇息会儿吧，我来守着小姐。”桃色衣饰的皎月轻手轻脚走到床榻前，小声对正在给榻上小姐扇扇子的锦瑟道
“小姐睡了快有三天了，适才府医把脉说，今儿个小姐也该醒了。我便守着罢。”锦瑟手上动作不停，摇了摇头小声拒绝道
“小姐的身子骨一向差强人意，这次暑热又折腾得这般厉害，金陵的气候，夏极热，冬极冷，这一冷一热的，小姐柔弱的身子着实扛不住。我听夏荷说，夫人已经在张罗决定将小姐送去江南养病了，唉，江南于金陵远在千里外，也不知这般是好是坏。”皎月面露焦虑，眉头皱起忧心忡忡。
“听说江南四季如春，气候温暖，小姐若是去那里养病，定是极好的。你也不要太忧心了，总归你我会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照顾。”锦瑟听之淡淡笑意。
话音刚落，便听得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小姐醒了！”锦瑟惊喜出声，忙停下手中动作探头看着终于转醒的少女，眼眶一热渐渐染红。
“小姐你可算醒了。”皎月闻之也忙上前，喜极而泣道，和锦瑟一同小心的将少女扶起，让她半坐起身来。
“锦瑟……”秦楚歌茫然无措的看着锦瑟二人，喃喃道
“锦瑟在呢。”锦瑟拂袖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着伸手握住秦楚歌的手，指尖微凉的触感，让锦瑟不由自主紧了紧握着的手，察觉到秦楚歌的手有些颤抖，锦瑟担忧道：“小姐可是还有哪儿不适？锦瑟这便去请府医。”说着就欲松手离去。
秦楚歌反手抓住欲离开的锦瑟的手，困惑的看着面前的锦瑟皎月二人，指尖太过真实的触感，竟让她生出一种她们还活着的错觉。
她有两个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唤作锦瑟和皎月，二人聪明伶俐对她忠心耿耿。她与二人自小感情笃定，不似姐妹胜过姐妹，她们爱护她，守护她，包容她了一辈子，哪怕死亡将至时，她们最放心不下的仍是她！
义渠人生性残忍野蛮，男女地位相差甚大，男子常已凌虐女子为乐。她本就生得貌美，又是以楚国皇后的身份到的义渠，义渠乃边境小国，本不足以有欺辱楚国皇后的胆量，然义渠人对楚国积怨已久，又因为胜仗一场雄心*，便想将往年对楚国俯首称臣的怨气发泄在她这个前来为洗脚婢女的皇后身上，最简单解恨的方式便是恨不得将她日日*，为了保护她不受辱，锦瑟和皎月自愿与那群野蛮人交欢，来换得她的一方平安，那群野蛮人许还是胆怯她的皇后身份，在侵犯了锦瑟皎月后再没动过她的心思，她安全了，锦瑟和皎月却从此坠入深渊，毫无回身的余地。
她们献出了自己的清白，用最珍贵的身体保护她。她们受尽折磨侮辱，柔软的身体被糟践得伤痕累累。但是为了她，她们逼迫着自己咬紧牙关挺过一天又一天，行尸走肉一般的过活着。
七年光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们时刻如此。
终于，她们可以回楚国了。可是皎月和锦瑟却在回楚的前一夜，自缢了！就自缢在她的面前，她们说她们活够了，也活怕了。她们看着她，说对不起她，对不起不能陪她走到最后！满身创伤的她们，哪怕到了最后一刻，放心不下的仍旧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的秦楚歌，呆呆看着锦瑟和皎月满是怀念，满是愧疚，满是自责。
“什么对不起？这是怎么了？小姐莫哭，快莫哭。”锦瑟慌乱伸出没有被秦楚歌握住的另一只手拿出袖中手绢，满眼心疼，为秦楚歌拭泪。
“是不是哪儿难受得狠了？可是发烧了？”皎月也急慌了，忙上前摸秦楚歌的额头，额头不烫那便是没有发烧，可是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流泪，此刻哭得这般厉害，定是哪里难受至极了：“我去唤府医。”皎月缩回手，留下一言，转身小跑出了房门。
被皎月温热的手触碰到额头，秦楚歌才惊觉不对劲，愣住半响，直到皎月匆匆离开才回过神来。秦楚歌缓缓松开锦瑟的手，将两只手掌抬起放在自己眼前，映入眼帘是一双虽苍白瘦弱却绝对漂亮的手，手指纤细且毫无杂质，漂亮圆润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这是她的手吗？
她的手不是早已枯如死木了吗？
忽而秦楚歌猛地抬眼看向锦瑟，片刻眼中便又有泪花涌动，她的锦瑟呀！为了她自己却蹉跎一生的锦瑟呀！是你吗？这个面容稚嫩，天真可人的丫头，是你吗？
是你，这可不就是你！这可不就是那个曾无忧无虑，无邪天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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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檀木香从桌上精致的紫金香炉溢出，香味浓郁，充斥在整个屋子，从镂空的雕花窗柩向外看去，院中落雨景色若隐若现。
屋子陈设看似简单，实则乾坤内藏，房内物什拢共不过三三两，却都是些不可多得的贵重物品，譬如那张看上去毫无特色可言的床榻，其实是由金贵的沉香木细细雕琢而成；床榻四角挂着的流苏香包，其实是用千金一匹的蚕丝布缝制而成；陈设在博古架上的素色花瓶，其实是得当代陶艺高手陶大师烧制且世间只此一件……
此刻床榻上正躺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从少女紧抿微微泛白的嘴唇和哪怕陷入沉睡也不由自主皱起的柳眉，可见少女睡得并不安稳。床榻边，身着淡黄简单衣饰，头梳双螺髻的小丫鬟，正半跪在地小心翼翼的为床榻上睡着的少女扇着扇子。
“吱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个同样梳着双螺髻，身着桃色衣饰丫鬟。
“锦瑟，你去歇息会儿吧，我来守着小姐。”桃色衣饰的皎月轻手轻脚走到床榻前，小声对正在给榻上小姐扇扇子的锦瑟道
“小姐睡了快有三天了，适才府医把脉说，今儿个小姐也该醒了。我便守着罢。”锦瑟手上动作不停，摇了摇头小声拒绝道
“小姐的身子骨一向差强人意，这次暑热又折腾得这般厉害，金陵的气候，夏极热，冬极冷，这一冷一热的，小姐柔弱的身子着实扛不住。我听夏荷说，夫人已经在张罗决定将小姐送去江南养病了，唉，江南于金陵远在千里外，也不知这般是好是坏。”皎月面露焦虑，眉头皱起忧心忡忡。
“听说江南四季如春，气候温暖，小姐若是去那里养病，定是极好的。你也不要太忧心了，总归你我会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照顾。”锦瑟听之淡淡笑意。
话音刚落，便听得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小姐醒了！”锦瑟惊喜出声，忙停下手中动作探头看着终于转醒的少女，眼眶一热渐渐染红。
“小姐你可算醒了。”皎月闻之也忙上前，喜极而泣道，和锦瑟一同小心的将少女扶起，让她半坐起身来。
“锦瑟……”秦楚歌茫然无措的看着锦瑟二人，喃喃道
“锦瑟在呢。”锦瑟拂袖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着伸手握住秦楚歌的手，指尖微凉的触感，让锦瑟不由自主紧了紧握着的手，察觉到秦楚歌的手有些颤抖，锦瑟担忧道：“小姐可是还有哪儿不适？锦瑟这便去请府医。”说着就欲松手离去。
秦楚歌反手抓住欲离开的锦瑟的手，困惑的看着面前的锦瑟皎月二人，指尖太过真实的触感，竟让她生出一种她们还活着的错觉。
她有两个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唤作锦瑟和皎月，二人聪明伶俐对她忠心耿耿。她与二人自小感情笃定，不似姐妹胜过姐妹，她们爱护她，守护她，包容她了一辈子，哪怕死亡将至时，她们最放心不下的仍是她！
义渠人生性残忍野蛮，男女地位相差甚大，男子常已凌虐女子为乐。她本就生得貌美，又是以楚国皇后的身份到的义渠，义渠乃边境小国，本不足以有欺辱楚国皇后的胆量，然义渠人对楚国积怨已久，又因为胜仗一场雄心*，便想将往年对楚国俯首称臣的怨气发泄在她这个前来为洗脚婢女的皇后身上，最简单解恨的方式便是恨不得将她日日*，为了保护她不受辱，锦瑟和皎月自愿与那群野蛮人交欢，来换得她的一方平安，那群野蛮人许还是胆怯她的皇后身份，在侵犯了锦瑟皎月后再没动过她的心思，她安全了，锦瑟和皎月却从此坠入深渊，毫无回身的余地。
她们献出了自己的清白，用最珍贵的身体保护她。她们受尽折磨侮辱，柔软的身体被糟践得伤痕累累。但是为了她，她们逼迫着自己咬紧牙关挺过一天又一天，行尸走肉一般的过活着。
七年光阴，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们时刻如此。
终于，她们可以回楚国了。可是皎月和锦瑟却在回楚的前一夜，自缢了！就自缢在她的面前，她们说她们活够了，也活怕了。她们看着她，说对不起她，对不起不能陪她走到最后！满身创伤的她们，哪怕到了最后一刻，放心不下的仍旧是她。
“对不起……对不起……”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的秦楚歌，呆呆看着锦瑟和皎月满是怀念，满是愧疚，满是自责。
“什么对不起？这是怎么了？小姐莫哭，快莫哭。”锦瑟慌乱伸出没有被秦楚歌握住的另一只手拿出袖中手绢，满眼心疼，为秦楚歌拭泪。
“是不是哪儿难受得狠了？可是发烧了？”皎月也急慌了，忙上前摸秦楚歌的额头，额头不烫那便是没有发烧，可是自家小姐向来不喜流泪，此刻哭得这般厉害，定是哪里难受至极了：“我去唤府医。”皎月缩回手，留下一言，转身小跑出了房门。
被皎月温热的手触碰到额头，秦楚歌才惊觉不对劲，愣住半响，直到皎月匆匆离开才回过神来。秦楚歌缓缓松开锦瑟的手，将两只手掌抬起放在自己眼前，映入眼帘是一双虽苍白瘦弱却绝对漂亮的手，手指纤细且毫无杂质，漂亮圆润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这是她的手吗？
她的手不是早已枯如死木了吗？
忽而秦楚歌猛地抬眼看向锦瑟，片刻眼中便又有泪花涌动，她的锦瑟呀！为了她自己却蹉跎一生的锦瑟呀！是你吗？这个面容稚嫩，天真可人的丫头，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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