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包(15)_这日子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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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包(15)

  花满楼想眼睛好么?

  想!

  怎么可能不想,若出生后便双目已眇,他也不会生出不甘之心,可他看过奇花异草,见过瑰丽山河,又怎么能甘心一辈子活在黑暗中呢?

  拥有后再失去,还不如从来不曾拥有过。

  他难得从小楼回了花家。

  花家比起当年更加的富贵,占地面积也更大,可也正是因为花家太大了,给花满楼带来不小的压力,他总是容易走到不该去的地方,然后磕磕绊绊出一身伤来,每当这时,花夫人总是会哭天抹泪的。

  花满楼虽说才十多岁,可花夫人却已经老了。

  她生了七个儿子,最大的那个儿子生的儿子也只比花满楼小一岁而已,花满楼不想每次受点伤就惹她伤心,这才独自避开,住到外面的小楼里。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住到外面的小楼,不仅他母亲精神好了点,他自己也在有限的范围内做到了仿佛没有失明的地步。

  今天花满楼回来了,花夫人很是高兴,当即让厨房做了花满楼最爱吃的饭菜,又拉着花满楼坐在身边,心疼的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多天了,也不回来看看娘,身边也没个人伺候,你一个人在外头,娘这心里啊,整夜整夜的担心你。”

  花满楼温顺的被花夫人搂着。

  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没事的娘,我在外面过的很好,你看我,还胖了呢。”

  花夫人闻言顿时捧着自家儿子的脸仔细看了看,随即又心疼的搂着他:“我的儿啊,哪里胖了,一看就是瘦了。”

  花满楼:“……”

  他是习武之人,哪怕是个瞎子都知道自己胖了。

  说话间,花老爷进了门。

  比起当年儒雅的模样,如今的花老爷已经变成了一个胖子,这会儿看见花满楼回来了,也是很高兴,等到了晚上,更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因为花满楼的哥哥们年岁都大了,成亲后就都被花老爷赶出去搞事业去了,如今唯一还留在身边的,就剩下花满楼这么一个儿子了。

  等用完晚膳,花满楼才将司蛮的话给说出来。

  “她说的可当真?”花老爷猛地站起来,神情很是凝重:“她可有把握?”

  花满楼有些无奈:“她既说了,应该是有把握,只是……这治疗并非毫无风险,一旦失败,日后便是大罗神仙来都治不好,但若是能治好,我就能看见了。”

  花老爷抿紧了唇。

  他对花满楼的眼睛还是心存希望的,可是这些年来,找了那么多名医,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能再复明了,如今突然得知事情还有转机,却伴随着巨大的危险,他一时间竟然也拿不定主意了。

  “你怎么想的?”花老爷问花满楼。

  花满楼垂眸,过了好半晌,才幽幽的开口:“我……想治眼睛。”

  “可……若是一个不好,可就彻底治不好了。”花夫人只恨不得这会儿听到的消息是能保证治好,可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妄想,这会儿听到这么个消息,她是又激动,又心焦。

  花满楼却摇摇头:“反正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永远不见天日,和如今也没什么区别,倒不如去搏一搏,或许还有能恢复光明的机会。”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苦涩的笑:“总想着,若不走这一遭,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花老爷一听儿子这么说,当机立断的拍板。

  “那好,明日咱们就去万梅山庄。”

  第二天上午。

  花老爷和花夫人备上厚厚的礼,带着花满楼驱车出了姑苏城,直接往西山的方向去。

  万梅山庄坐落在西山的山顶,从西山脚下开始,就开始栽满了梅花,此时此刻,梅花未开,只有光秃秃的树干,不算很好看,却莫名有一种端庄沉重的感觉,马车在树干间穿行,偶尔还能看见一闪而过的野兔。

  “小七,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花夫人担忧的拉住花满楼的手。

  她是知道这个儿子的心性的,这些日子万梅山庄的庄主西门吹雪声明大起,花满楼这么个热爱生活的性子,本该这辈子都和这样的人物扯不上关系的。

  花满楼摇摇头:“没有。”

  他的眼睛上还系着纱带,却转头掀开马车的窗帘,仿若眺望窗外的景色。

  微凉的风吹拂着脸,花满楼几乎闻不见血腥味,只感觉到了生机勃勃。

  很快,马车到了山顶万梅山庄的门口。

  花老爷上前去敲门,很快门开了,那门房看见花老爷胖胖的身材时忍不住愣了一下:“您找谁?”

  “我是姑苏城内的花老爷,昨日与庄主夫人约了今日见面。”

  门房先看看花老爷,又看看他身后下马车的花夫人和花满楼,才笑着点点头:“请稍等。”

  花老爷憨笑着点点头。

  门房很快喊来了小厮进去报备,不多时,小厮就又跑回来了,他对着花老爷一抱拳:“老夫人请花老爷花夫人还有花少爷进去。”

  花老爷点点头,带着妻子和儿子跟着小厮后面进了万梅山庄。

  比起外头略有些粗矿的梅树,院子里的梅树明显的更加错落有致,很是风雅。

  司蛮早早的在一处会客厅等着了。

  等花老爷到了,才起身对着他们笑了笑:“上次一别,还是十多年前,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见面了。”

  花老爷也早就想起了当年的一面之缘:“是啊,当日一见,再见面竟也是为了这小子,若早知道夫人有这一手,说什么也早些舔着脸来求助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关外,最近刚刚回来。”

  花老爷顿时笑了。

  坐下了喝了茶,又寒暄了几句后,花老爷就迫不及待的将话题转到了花满楼的眼睛上。

  “这些年我最是愧疚的就是这个儿子,当年他之所以会中毒,也都是因为我。”花老爷想起当初的那场寿宴就忍不住的唏嘘,也正是因为孩子的眼睛,他已经决定再也不过寿了。

  司蛮也不便多说什么。

  她名义上的丈夫强大的已经统治了整个西域,儿子则已经有了剑神之名。

  这个世界,她反而是需要被保护的那个。

  所以她是真的没什么同理心。

  她满满踱步走到花满楼身边,手指轻轻的抚触到他的眼睑上,温润细小的内力缓缓的探入,她再没有像昨日那么莽,而是一点一点的侵袭,那些毒素很顽固,已经凝结了数年之久的毒素不是那么容易融化的。

  花满楼本以为会像昨天一样疼,早已做好了剧痛的准备。

  可当司蛮的内力真的涌入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经络好似被清洗了一般的舒适,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一股轻微的酸麻的感觉,他忍不住的鼻子发酸,眼泪涌上眼眶。

  “忍住,别掉泪。”

  司蛮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花满楼连忙吸了吸鼻子,忍耐着这自然反应。

  司蛮继续用内力给花满楼融化经络内的毒素,那些毒素终于开始变得柔软,开始变成液体,司蛮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花满楼的鼻子,然后花满楼不可自抑的落下泪来。

  “小七!”

  花夫人猛地站起来,紧张的喊道。

  花满楼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举起来阻挡,等那股子酸涩的感觉消失了,他才抬起脸。

  “小七,你的眼泪……”

  花夫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满楼脸上的眼泪,那是一种暗红色中藏着几点诡异的青黑的颜色。

  “小七,你,你没事,你感觉怎么样啊?”

  司蛮拿出手帕给他擦眼泪。

  “娘……”花满楼这会儿还感觉鼻子酸的厉害,但是比起刚刚已经好多了:“我感觉很好,眼睛周围感觉很轻松,前所未有的好。”

  花夫人顿时睁大眼睛,满是惊喜的看向司蛮:“夫,夫人,这是……”

  “今日的手段比起昨日更加温和了些,稍后我开张药方给你,你拿回去买了药,碾碎后用蜂蜜调和捣成泥,给他敷在眼睛上,接下来的每日都要来我这里治疗一趟,或者……干脆住在这里也行。”

  花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伸手一把握住司蛮的手:“他的眼睛,是能好的对么?”

  “看他的造化了,能否会好,只看他的命运了。”

  司蛮也不敢将话给说死了。

  花夫人捂住嘴,泣不成声却还不忘记点头:“好,好,只要有希望就好。”

  花老爷上老扶住花夫人:“我这就回去配药,至于小七,这几日先带他回家住,等过两日,我亲自送他上山来。”

  司蛮点点头:“好。”

  花老爷抿嘴,对着司蛮点点头,然后才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开了万梅山庄。

  司蛮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刚刚她治疗花满楼的眼睛时,对内力的控制比以前好多了,或许,她对自己的内力还得再观察观察,这么想着,便直接回了正院的房间。

  又过了几天,花老爷亲自送满身药味的花满楼上山,与花满楼一起来的,还有一箱金子和一车草药。、

  司蛮自然笑眯眯的喊了声‘客气’,然后将金子笑纳了。

  她没放进空间的金银仓库里,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塞进她的房间里。

  毕竟仓库里是所有系统的,只有房间里才是她自己的。

  是的,她就是这么财迷!

  哪怕现在唯一持有系统的是她以前的丈夫也一样!

  等西门吹雪从外面回来时,花满楼已经在万梅山庄住了快一个月了,西门吹雪风尘仆仆的回来,一如往常一般的先去沐浴,将身上的风尘和血腥味洗干净,只留下皂角的清香,然后才去正院找司蛮。

  谁曾想,还没到院子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这兰草的品相不错,想来日后长出来的花儿也是极美的。”

  “很是,当时在摊子上就是看了这品相不错,才赶紧买了,捡了个便宜,才花了五两银子。”

  “确实,这般的品相若日后能长成,开价五百两都有人买。”

  “原来这么值钱,那看来我得好好养了。”

  西门吹雪:“……”

  宫九又来了?

  不,不对,那不是宫九的声音。

  他抿了抿嘴,抬脚继续往正院走去,不多时就走到了院子门口,还未来得及进门,就看见莫青怀里抱着盆蝶兰从另一个方向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见他时还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师兄?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西门吹雪感觉自己的脚有些沉重。

  他面无表情的对着莫青点了点头:“现在就进去。”

  说完,便抬脚进了院子。

  莫青:“……”

  咦,这个师兄真是越来越冷了。

  她想搓搓手臂,但是怀里还抱着蝶兰的花盆,只好忍耐着。

  西门吹雪进了院子就看见坐在司蛮身边,被司蛮轻轻抚摸着太阳穴的男子,他微微闭着眼睛,牙齿轻轻的咬着自己的唇,眉心微微蹙着,鼻尖有些红,好似兀自忍耐着什么。

  司蛮嘴里却还不停的诱导着说话:“莫青这会儿带来的是一盆蝶兰,你喜欢蝶兰么?”

  “喜欢。”

  男子轻轻的开口说话:“我见过蝶兰,开花的时候是蓝紫色的,那颜色很是华丽,盛开到极致时,就仿佛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挺好在枝干上一样。”

  “是,这盆蝶兰交给你照顾,等日后,你亲眼看着它开花。”

  花满楼闻言,整张脸都跟着明媚了起来:“真的么?”

  “真的。”

  司蛮一边操纵着自己的内力,一边将毒素往外逼迫,一边用内力滋养着他眼周那脆弱的经络。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太想看见它开花了。”

  花满楼掰了掰手指,蝶兰的花期从四月起,一直到六月才败落,如今距离四月只剩下几个月了,也就是说,他的眼睛再过几个月就要好了。

  得到司蛮准信的花满楼忍不住的有些激动。

  “忍住。”

  司蛮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

  花满楼的感动瞬间又平复了下去,努力的忍耐着泪水。

  等这一场治疗好了,司蛮才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转过头去端起茶杯喝茶,却不想,看见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她瞬间惊讶:“阿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西门吹雪:“……”

  “我一个时辰前就坐在这儿了。”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可偏偏说出的话却莫名委屈。

  他不仅坐在这儿一个时辰,还吃了一盘鲜果,喝了两盏茶了。

  “抱歉,我没注意到。”司蛮连忙轻声安抚。

  西门吹雪叹了口气,目光落到花满楼的身上,意思很明显,赶紧介绍一下。

  “这是城内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

  “小七,这是我儿子西门吹雪。”

  花满楼其实早就问道一道血腥的味道了,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是万梅山庄的庄主回来了,他对着西门吹雪点点头:“西门庄主。”

  “嗯。”

  西门吹雪点点头,应了一声就当打过招呼了,高冷的让坐在旁边的司蛮忍不住的冷哼。

  她是想要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交朋友来着,现在看着好像不来电啊。

  西门吹雪搞不懂司蛮的意思,只用疑惑的眼神看过去。

  真是不解风情啊!

  司蛮叹了口气。

  等花满楼离去后,西门吹雪陪伴司蛮用膳,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娘是在给花满楼治疗眼睛么?”

  “嗯。”

  司蛮点点头。

  “娘会解毒?”

  司蛮的筷子一僵,瞬间抬头看向西门吹雪:“怎么,很奇怪么?”

  “我没想到娘还会医术,不过,我看你的治疗手法,似乎是用内力为他拔毒?”

  “对。”司蛮看看西门吹雪,叹了口气,将筷子放下:“阿雪,这么多年,娘还没和你说过关于娘的事。”

  西门吹雪沉默。

  确实没说过,不仅是他娘,还有他爹也一样。

  娘失踪十年,再回来虽说陪伴在身边,却也好似随时会离去的样子,他想要抓紧,却不知该怎么去挽留,而他爹,更像一阵风,神秘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爹的名字。

  “我名玄雪阳。”

  司蛮抬手给西门吹雪舀了碗汤,看着他端起来喝了才继续说道:“你大约是不知晓的,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个点星山庄,点星山庄的庄主便是你的外祖父玄凛,因为有人继续点星诀,百年来,点星山庄一直都被人不停的骚扰着,家中的亲眷更是不是被灭口,就是失踪,也只有你外祖父,因为资质好,修炼点星诀才勉强维持住了点星山庄的体面,可到底着了路子,在闭关时被人袭击,走火入魔,他生怕在中原大开杀戒,远走关外。”

  司蛮看了眼西门吹雪,只见他脸色未变,好似平静。

  可仔细看去,却能看见他微微攥紧的拳头。

  “我因貌美在中原容易被觊觎,便远走关外寻找你外祖父,随后遇见你父亲,二人有了孽缘。”说道这里时,司蛮的脸色骤然一冷,她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我初见他时,他一身白衣,俊美挺拔,像极了青年剑客,我与他相识成婚,然后有了你,却不想意外得知他的身份,我想带着你逃离他,结果他却将我抓起来,那时候我已经身中寒毒,命不久矣了。”

  西门吹雪:“……他欺骗了你?”

  “对!”

  司蛮忍不住的往玉罗刹头上盖锅:“他装的道貌岸然,英俊潇洒的样儿,专门骗我们这样单纯无知的少女,简直是太可恶,太卑劣了。”

  作为卑劣之人的儿子的西门吹雪心情莫名有些微妙。

  司蛮说完后,还十分照顾西门吹雪的心情:“阿雪别胡思乱想,娘只是讨厌你爹而已,对你还是非常爱的。”

  “娘。”

  西门吹雪被司蛮的直白给弄得懵住了。

  用完了晚膳后就赶紧离开了,那脚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司蛮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起身唤侍女:“我们去莫青那儿瞧瞧。”

  侍女连忙点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莫青如今也住在内院,毕竟外院还住着一个花满楼,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司蛮还是觉得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苛刻,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于是就让莫青住进了内院。

  莫青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练掌。

  莫家掌很是刚猛,再加上司蛮给了她另一个功法,恰好能牵制莫家内功,这让她最近修行的速度一日千里,反倒是这□□,急需要打磨。

  她用布袋灌了烧热的铁砂,然后不停的劈掌。

  她的手掌上时不时的冒出血泡,然后又被震裂,最后结痂,变成厚厚的老茧,才短短的时日,那掌心的茧子就比以前厚了一层,最重要的是,就连指关节都开始变形了。

  若不看人,只看手的话,绝对会以为是哪个糙汉的手。

  可莫青却一点都不在乎。

  她想要的是赶紧找到哥哥,然后将哥哥救回来,好重振莫家庄。

  莫青看见司蛮来了,立刻收回了手:“师父。”

  “你的手给我看看。”

  莫青起初还不愿意,可在司蛮眼神的逼视下,还是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果然已经出血了。

  “刚刚就觉得你的手不对劲,果然流血了,我给你上药。”说着,司蛮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瓷瓶,里面是上好的金疮药,一边上药,司蛮还一边忍不住的唠叨:“你说你,就算着急练功也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莫青顿时惭愧的低下头。

  她只是想早点找到兄长而已。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这样,明年六月,我要去京城一趟,你若愿意,就跟我一起去,说不得那里有你哥哥的消息。”

  莫青猛地抬头,然后激动的点点头。

  司蛮看着这傻孩子,叹了口气,仔细的上好了药,司蛮才又回到了正院。

  谁曾想,刚进了屋子就看见一团怒气冲冲的黑雾。

  “玄!雪!阳!”

  黑雾的声音压抑着无边的怒火,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司马瞬间抱出箜篌:“怎么,还想打架?”

  “你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玉罗刹简直气疯了:“你为何去关外,我俩又是怎样相遇,各自心里有什么打算你我心知肚明,你居然在阿雪面前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你真是……”

  说道这里,玉罗刹忍不住的大喘了口气,仿佛气急了。

  “你真是好不要脸!”

  作者有话要说:司蛮:哈哈哈,急了急了,他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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