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章_穿进男频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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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伙计为难道:“不瞒客官,咱们店里的房间都满了,大多是来京参加会试的举人,客官还请另寻他处吧。”

  “这就满了?”小厮郁闷道,“那少爷,咱们继续找下一家吧。”

  唐修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唐修说:“住店。”

  两人找了好几家,结果每次都被告知客人已满。

  他们奔波至京城,早已神疲体乏,找了好几家都无法入住,愈发疲惫不堪。

  “也是哦,陛下可真聪明,这样一来,省得咱们问路了。”小厮挠头赞道。

  唐修笑而不语。

  两人循着指示牌找到一家客栈,还没入店,店中伙计便迎上来。

  入眼处,八街九陌,车水马龙,极为热闹繁华。

  不愧是京城。

  守卫扫了一眼,“绵州唐修,来京参加会试,进罢。”

  “多谢。”

  “少爷,咱们终于到京城了!”

  城门口,小厮模样的少年牵着马,对身旁的青年开怀大笑道。

  昭庆元年三月,各地举人赶赴京城参加春闱。

  唐修拱手,拿回路引,招呼小厮牵马进入城门。

  小厮呆呆瞅着眼前的繁华之景,不由张大嘴巴,喃喃感叹:“少爷,京城真的好大啊,咱们怎么找客栈?”

  唐修笑道:“庆州新城可是当今圣上督建的,庆州新城有,京城怎会没有?”

  唐修打眼一扫,指指不远处的指示牌,“跟着这个走便可。”

  小厮一脸惊讶:“少爷,这是不是以前《庆州旬报》上提过的路牌?没想到京城也有这个!”

  青年仰望城楼,眸中流露几分坚定,还有几丝期待与不安。

  他向城门守卫出示路引。

  小厮耷拉着脑袋:“少爷,这可怎么办呀?”

  唐修冷静道:“再去别处问问罢。”

  “可是别处都是一些低等的客栈,来往的都是些三教九流,您怎么能住那种地方呢?”

  唐修倒是淡定:“无碍,总比睡大街来得强。”

  两人寻到一处破旧的小客栈,甫一踏进去,便闻到一种陈腐的霉味和汗臭味。

  小厮皱了皱鼻子,心疼他家少爷。

  唐修定了一间上房,吩咐他交钱。

  客栈掌柜打量二人,笑着说道:“看郎君这般品貌,是来京考试的举人罢,郎君方才一进来,某便觉得蓬荜生辉啊。”

  唐修笑回:“得入贵宝地,是某之幸。”

  京城果然人杰地灵,连一个小客栈掌柜都这般文雅有礼。

  掌柜被他捧得开心了,笑眯眯道:“贵客若有需求,尽管吩咐伙计。”

  “多谢。”唐修拱手道,“在下和家仆行路匆匆,腹中饥饿,可否上些吃食?”

  “当然可以!”

  掌柜连忙吩咐伙计替他们搬运行礼入房,又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客栈虽然破旧,但房间还算得上干净。

  片刻后,伙计端上膳食,言辞热情:“客官,您的饭菜来了,请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

  唐修从荷包掏出碎银,递给伙计,说道:“我初次入京,不懂京城风俗,不知道小兄弟能不能跟我说道说道,以免我不小心贻笑大方。”

  伙计大大方方接过碎银,笑嘻嘻道:“贵客您太客气了,只要您别嫌弃小人言辞粗鄙,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旁小厮心道:就这还言辞粗鄙?

  京城果然藏龙卧虎啊,一个小小的伙计都这般文绉绉。

  这并不稀奇。

  京城乃天下英才汇聚之地,京城百姓耳濡目染之下,当然能说出几句文雅的话来。

  唐修道:“我之前看过《京城旬报》,报纸上登载过女官一事,朝廷当真有女官?”

  小厮暗自不解:少爷连女官叫什么都知道,怎么问这个问题?

  “是真的呀!”伙计一谈这个就兴奋起来,“我还远远见过一回呢!”

  女官本来就是个稀罕事儿,一直是京城百姓的谈资。

  他们倒不是抱着恶意,而是一种猎奇的心理,他们就想知道女官与寻常女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唐修打量他的神情,便隐约猜出他的态度,心中暗松一口气,佯装感兴趣问:“你见过?见过哪位?”

  “见过尤侍郎!”伙计嘿嘿道,“长得可真好看!”

  “朝中只有尤侍郎一位女官?”

  伙计看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咱们靖平长公主就是财政部尚书啊,尤侍郎和唐侍郎都是她手下的大将!”

  “我只从报纸上看过,并不知详情。”唐修继续问,“不知那位唐侍郎又是如何样貌?年岁几何?祖籍何处?”

  伙计狐疑打量他,“你要干嘛?”

  “只是好奇。”唐修拱手道,“某姓唐,此次入京赶考,倒是想沾沾同姓之人的喜气,保佑自己考中。”

  伙计:“这样啊。不过这样的大官小人也不清楚,就听说两位侍郎都孑然一身,没有亲眷,祖籍更加不知。年岁嘛,应该是二十多岁吧。”

  “多谢。你去忙罢。”

  伙计离开之后,小厮好奇问:“少爷,您打听女官做什么?”

  唐修叹口气,他这小厮入府时,府中那件大事尚未发生,后来大家都绝口不提那事,小厮自然不知。

  “无事,就是好奇。”

  朝廷如今急需人才,楼喻对这次会试还挺看重的。

  去年加恩科的时候,因为重点放在男女同考上,他没有过多关注科举,只殿试的时候点了一甲,授了官职,其余统统交给吏部去了。

  今年是昭庆元年,这次会试的意义不一样。

  他需要挑选出真正的有志之士,培养愿意支持自己改革的新鲜血液。

  “陛下,杨相和范相求见。”

  楼喻头也没抬:“让他们进来。”

  二人入殿行礼,等楼喻批完手中奏疏,放下笔,范玉笙才开口。

  “陛下,殿试考题可出了?”

  楼喻道:“朕还没想好,范爱卿和杨先生有没有好的点子?”

  其实他有很多事想要问策的,但他的想法有些超出纲常,难免吓到那些考生,一时拿不定主意。

  范玉笙斟酌道:“陛下英明睿智,如今大盛并无内忧外患,若说朝廷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让百姓安居乐业。”

  楼喻颔首,又问:“杨先生以为呢?”

  “回禀陛下,臣以为,范相所言有理,不过让百姓安居乐业,并非一蹴而就,这是一项长久的任务。”

  “那么,眼下最关键的任务是什么?”

  杨广怀道:“是陛下心中所想能否顺利推行。”

  楼喻一愣,旋即失笑:“你倒是大胆。”

  “臣妄自揣测上意,请陛下恕罪!”杨广怀立马跪地请罪。

  范玉笙:“……”

  杨相可真拼。

  其实,楼喻想做什么,他们这些庆州系官员如何不知?

  当年在庆州,陛下的各种举措之所以没有阻力,是因为庆州地方小,没有庞大的势力集团可以抗衡。

  然而,废除休妻制如今不过在庆州一州实行而已。

  现在的情况与当年不同。

  楼喻沉思片刻,问杨广怀:“如果朕没记错,先生十三岁便考中秀才了罢?”

  “是。”

  “朕当年初见先生,先生已二十出头,先生学识渊博,缘何止步秀才?”

  杨广怀洒脱笑道:“家贫,无以为继。”

  “若非机缘巧合,朝廷便错过先生这般大才了。”楼喻感叹一句,“不知天下还有多少学子因为家贫不得不放弃学习。”

  “陛下谬赞,臣当不得大才之称。”杨广怀道,“还是范相更加适合。”

  范玉笙:“……杨相莫要妄自菲薄,若非杨相为钱财所困,金榜题名绝非难事。”

  “哈哈哈,二位不必互捧了。”楼喻笑道,“杨先生亲身经历寒门学子读书之难,应当知晓,如先生这般因为读不起书而湮没的良才何其多,朕每每思之,深感遗憾。”

  范玉笙问:“陛下想以此为考题?”

  楼喻摇首:“非也,只是想和二位聊聊。虽前朝设科举制,已然为寒门提供入朝参政的机会,但真正能念得起书的又有几人?”

  “更何况,真正擅于钻研经史子集的不过凤毛麟角。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天赋,若是只给学子提供一条道路,必定有许多学子在半路夭折。”

  范玉笙不解:“陛下的意思是?”

  “就拿工部举例。工部有多少官员,都是经过科举选拔跻身士族的?他们学的是经史子集,他们是否懂得机械原理?他们是否了解虞衡山泽之事?若是不懂,又如何指挥工部各项事宜?”

  范玉笙道:“工部承朝廷政令,启工匠做事,不论是建造修缮,抑或是虞衡山泽,皆有通晓这些事的匠人去做,工部官员即便不懂,也可传达政令。”

  楼喻直接问:“假设朕要修建一座馆阁,朕之要求只能传给吕尚书,若吕尚书不通建造之事,又不明白朕的要求到底为何,如何能够准确传达给工匠?二位知晓谣言是如何传播的罢?很多时候,政令一层一层传下去也会变味。朕要的是馆阁,结果工匠修了一处园林,该由谁担责?”

  “还有,建造材料如何挑选?材料的成本是多少?这些都是内行,一个外行人如何知晓?若底下人以次充好又该如何处置?”

  或许楼喻举的例子不够恰当,但他的意思范玉笙听明白了。

  无非是术业有专攻,让一个酸腐文人去指挥建造一事,确实难为人。

  “陛下是想改革科举制?”杨广怀问。

  楼喻道:“并非改革科举制。咱们如今的科举,考的是国学、算学、诗赋、律法和策论,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可否再设农科、工科等,让朝廷多一些合格的专业型人才?即便只习得皮毛,总比完全不懂却瞎指挥来得好。”

  “陛下是将三部招考方式与科举相结合?”范玉笙问。

  “这是朕的一个设想。”楼喻举例道,“比如孙测绘,其父是个秀才,擅测绘一道,但就因为无法再进一步,便不能为朝廷效力,岂不浪费人才?比如袁向道、霍煊,他们若是正经科考,还能为朝廷效力吗?”

  “恕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楼喻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朕想在京城建一所大学,还有图书馆。”

  范玉笙和杨广怀对视一眼。

  “何为大学?何为图书馆?”

  楼喻解释道:“大学就是传承知识之地,全国举人皆可入学,学期三年。图书馆就是藏书馆,馆中藏有各科典籍,供天下人免费阅览。”

  “这大学与寻常学院有何区别?”范玉笙问。

  “大学中有各门学科,学子入学时必须选择一门学科作为专业,国学等基础学科乃必修。必修和专业学分学满,便可毕业。毕业后再参加会试,获得做官资格。”

  如此一来,科举无需改动,又能培养相对专业的人才。

  那些举人的文化水平本就相对较高,再入学学习专业课程,届时便可培养出适合岗位的官员出来。

  杨广怀却问:“举人才能入学,那么陛下方才举例的如孙测绘父亲那般的秀才,又如何能进?”

  “特殊人才,可特殊对待。”楼喻回道,“具体章程之后再议。”

  范玉笙问:“陛下,入大学学习是否为强制?”

  “并非强制。”楼喻笑着摇首。

  范玉笙:“那学子为何要耗费三年时光呢?”

  “如果,大学里的夫子都是当世名士呢?或者,朝中官员偶尔去大学开展讲学呢?”

  那些举人寻常很难接触到这些大人物,如果进入大学便可见到这么多名士高官,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只要学分学满便可毕业,三年只是为学子设置的底线,若三年还未能毕业,便做退学处理,且五年内不得参与科考。”

  如果连个专业课都拿不到学分,还能指望当个勤恳敬业的好官?

  两人都听明白了,皆认为此举可行。

  杨广怀道:“陛下圣明。”

  范玉笙道:“各类学科齐聚,确实堪为‘大学’。不过陛下,图书馆需要大量的各科典籍,工程浩大,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收集完成。”

  “无碍。”楼喻笑眯眯道,“图书馆可以慢慢来,先把大学班子搭起来再说。咱们继续聊聊殿试该出什么考题罢。”

  两人:“……”

  说了这么久,他们差点将正事忘了!

  楼喻打算定下两道策论考题。

  第一道:浅谈士、农、工、商于国之利弊。

  第二道:巾帼不让须眉,何解?

  两人一看这考题,便知楼喻所想。

  第一道考题看似中规中矩,实则藏有陷阱。浅谈士农工商之利弊,估计不少考生第一反应是士农之利,工商之弊。若是不了解陛下所思所想,估计无法得到陛下的青睐。

  第二道就有些挑战纲常了。

  范玉笙叹笑:“陛下,此事是否应该徐徐图之?”

  楼喻本来的确打算慢慢来,但是他娘为了他怀孕了。

  他不想辜负他娘的心意。

  无论他娘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他都会当做继承人培养。

  弟弟还好说,若是妹妹,估计没人同意立一个姑娘为储君。

  楼喻已经打定主意,除非弟弟或妹妹真的无法胜任皇帝这个职业。

  是以,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他需要排除那些被纲常捆住手脚的考生,培养愿意推翻男女纲常的考生。

  虽说让男人决定女人能否参政,本身就是一件不平等的事儿,但世道如此,楼喻只能这么做。

  楼喻意志坚定:“朕只需要合适的人才,不论男女。若是考生连这点心胸都没有,何谈心怀天下?天下百姓除了男子便是女子,难道他们都只为一半百姓着想?”

  范玉笙对此事持中立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他只是担心这道考题会激发天下文人的逆反之心。

  “范相不必担心,”杨广怀劝道,“去年男女同考后,各地府衙多多少少都出现了女吏,百姓对此接受良好,反对的不过是一些失了利的无能之辈。”

  在报纸的影响下,在艺术团的带动下,民间对于女官一事并非全然反对。

  尤其是庆州,在废除休妻制后,女子地位不断攀升,去年庆州各衙女吏的录取率遥遥领先,成为《京城旬报》的要闻。

  这些事情都是推动改革的前奏。

  范玉笙长叹一声:“陛下之胸怀,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呢?”

  “范爱卿不必担心,朕明白改革之漫长与艰辛,朕扛得住压力,耐得住性子。”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那些酸腐还能造反不成?

  就算要造反,楼喻手握重兵,丝毫不惧。

  会试结束后,榜单很快张贴出来。

  唐修的小厮在榜下挤得披头散发,待看到他家公子的名字后,不由面露狂喜,发疯般跑回客栈。

  “少爷!少爷!少爷!”

  唐修面上虽平静,捧书的手却微微颤抖。

  见到小厮脸上癫狂的笑容,他倏地松了一口气。

  “多少名?”

  小厮说:“第四名!少爷!您是第四名!”

  唐修不由露出笑意。

  第四名,二甲之首,只要殿试不出意外,他便可入仕了。

  每一次的会试,朝中官员都比较关注,毕竟榜单上的人以后或许就会成为同僚,而且这也算是新鲜谈资嘛。

  唐雯是个女官,对参加科举的男考生没有在意,但禁不住衙门里有人讨论。

  不经意间,听到了“唐修”这个名字。

  她心头一跳,呼吸微滞,好半晌才平息下来。

  散衙之后,她立刻派人去打听这次会试的名次。

  “第四名,唐修……”

  袖中双拳攥紧,她哑声道:“这人姓唐,不知是何方人士。”

  仆役回道:“听说是绵州的解元,才二十三岁,年轻着呢。”

  唐雯眼眶蓦地红了。

  她背过身去,“你退下罢。”

  与此同时,唐修正为殿试做准备。他看过庆墨书坊的所有报纸,钻研过当今圣上的所有举措,对陛下的用意颇有领会。

  “少爷,您不看那些典籍,为何要看这些报纸啊?”小厮不解。

  唐修笑而不答。

  因为他不甘于做第四名。

  殿试当天,贡士齐聚广德殿。

  唐修是第四名,坐在前排。

  这可是广德殿,一辈子能踏足一次都可死而无憾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深吸几口气,翻开考卷,先浏览一遍考题。

  其余考生同样如此。

  然不过几息,不少考生皆目瞪口呆。

  第二道策论到底该怎么破题?!

  唐修亦是一惊,但他很快淡定下来,凝神静气,开始答题。

  殿试的答卷先由考官们批阅,再将前十名呈送御案,由皇帝选出状元、榜眼、探花。

  这次策论比较出格,楼喻担心老古董阅卷时不够“客观”,遂点了范玉笙等人参与阅卷。

  贡士答完题,皆至偏殿等候。

  糊名后,阅卷官们先罢黜卷面不洁、题没做完等一些不合格的答卷,再选出十份最为优秀的答卷,呈给楼喻。

  楼喻看完十份答卷,心里面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根据自己的喜好,点了一甲的名次。

  待所有名次出炉后,贡士们再次回到广德殿。

  广德殿上,三品以上官员皆候列于侧。

  贡士们知道这是要见到皇帝了,纷纷激动难抑。

  唐修面色平和,胸腔处却在狂跳。

  他一定要给皇上留下好印象,他一定要入朝为官,报效朝廷!

  不多时,帝驾至,官员及贡士皆俯跪于地。

  楼喻坐在高阶上,望着殿中意气风发的贡士们,心中竟隐隐升腾起兴奋和激动来。

  这都是一张张白纸,可由人任意着色啊。

  真好。

  他微笑平和道:“起身罢。”

  众人起身,皆垂首不敢冒犯圣颜。

  楼喻问:“纪登白是哪位?”

  一位面容俊秀的青年出列,虽看似沉稳,但其颤抖的声音已经暴露出他的激动之情。

  “草民叩见陛下!”

  楼喻:“抬起头来。”

  青年抬首,目光却始终看向下方,面色微红。

  楼喻笑道:“玉质金相,少年风流,堪为探花郎,授从六品起居舍人。”

  “微臣叩谢陛下恩典!”纪登白再次叩首。

  楼喻继续道:“俞惟博学多才,堪为榜眼,授从六品礼部仪制清吏司员外郎。”

  俞惟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恭敬行礼后,垂首退回。

  众人都知道,接下来就是钦点状元郎了。

  唐修心中不是不失落的。

  他是会试第四名,殿试后有可能跻身一甲,但最多就是个探花,状元应该是不可能了——

  “唐修。”

  温敛悦耳的声音忽从高阶上传来,唐修惊诧之下,竟忍不住抬首望去。

  目光恰与楼喻对上。

  他怔住了。

  楼喻轻轻一笑,唐修蓦地一惊,慌忙低下头去,只觉心如擂鼓,双耳齐鸣,纵使辞藻万千,也难以形容出这等皓质瑰姿。

  圣颜绝世,不敢亵渎耳。

  他被人提醒一声,方回过神来,立刻出列跪地。

  “唐修有龙跃凤鸣之才,可为状元,授正六品大学教习一职。”

  众人:???

  唐修茫然谢恩。

  大学教习是个什么职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高考,祝考生和唐修一样金榜题名,加油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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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举子们意气风发,满腔抱负,誓要蟾宫折桂,科举入仕,为大盛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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