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初经人事_她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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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初经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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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乌啼,温泉之中缠绵悱恻的两人这才停歇下来,互相依偎在一处。

  唐婴宁欲哭无泪地推开他,可身上却仍然软绵绵地,只能让他牢牢地圈在怀中,半分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温热的泉水慢慢流淌,渐渐抚平了她身上充斥的疼痛。可只要她双腿麻了想要腾挪位置,却总会牵扯出一阵几乎撕裂她身体的剧痛。

  那小画册上只顾着雕琢得精细,可从未有人告诉过她,那事竟是这么疼的!

  想到这儿,她想起杨晧方才如狼似虎的模样,又是两滴硕大的眼泪从眼睛里滑下来。

  可她怎好意思将这样的事情拿出来埋怨他?就算是再生闷气,也只能憋红了一张脸,委委屈屈地嗔道:

  “你怎么方才就跟换了一个人似得。”

  杨晧先是一怔,这才感觉怀里的小人儿没有方才活泛,这才沉默了片刻,憋久了才说出一句话:

  “我错了。”

  唐婴宁听见这一句,一腔怨怼之情全然烟消云散,这才噘着嘴转过身来让他给抱在怀中。

  温泉里本来就暖和,再加上他身上滚烫,唐婴宁待了不一会儿便觉得燥热异常,缠着杨晧要回去。

  可是等她将自己那件重工刺绣的大婚服从温泉池底捞出来的时候,却又犯了难:

  “这衣裳都湿透了,怎么才能回得去?”

  杨晧利落地率先上了岸,将自己的衣袍展开来递给她:

  “穿我的。等后军辎重跟上之后,再换新衣。”

  唐婴宁转眼瞥见他未着寸缕,即使是黑暗之中也能瞧见身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她忍不住背过身去捂住脸,支支吾吾地说:

  “那你穿什么?”

  杨晧几乎是下意识地答道:

  “我只穿一件里衣就行”

  他见唐婴宁还不从温泉里出来,知道是女儿家初经人事,害羞得紧。

  他脸上忍不住浮起一层笑意,伸出长臂揽着她的腰身,将人从汤池之中整个捞出来——

  唐婴宁随即一声惊叫,立刻将胸前捂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她没动弹,只感觉杨晧用一件干燥的外袍将她整个包了起来,身上再也没了凉嗖嗖的感觉。

  睁眼一看,杨晧也穿好了里衣和长靴,已经在她面前蹲下身来,笑着转头道:

  “你鞋湿了,快上来,我背着你回去。”

  唐婴宁心中一动,随手将拧干了水的大婚服和鞋袜抓在手中,小心翼翼地伏在了杨晧背上。

  杨晧轻而易举地将她背起来,慢悠悠地走在漆黑的竹林当中,仿佛是在闲庭信步一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这山中徒步,唐婴宁忍不住噗嗤一笑:

  “别人的洞房花烛夜都在锦被暖衾里度过的,可我们却在这山野竹林当中度过。

  说起来,实在是寒酸。”

  杨晧也笑道:

  “怎么,温泉不够好么?”

  唐婴宁摇了摇头,靠在他身上认真道:

  “那温泉倒是不俗。

  只不过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没有。

  我心心念念的合卺酒还没喝哩。”

  杨晧小心翼翼地背着她走下山路,亦十分认真地回应道:

  “这个我记下了,若是有机会,一定都给你补上。”

  唐婴宁腾不出手来,便搂着他的脖颈,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廓以作惩罚,还一本正经地威胁道:

  “你若是忘了,揪掉你半只耳朵。”

  杨晧忍不住哀嚎一声:

  “哎哟哟好好好。

  若是我忘了,两只耳朵都给你揪掉可好?”

  荒凉寂静的山野之中,因为有了两人的笑声,竟也多了些许温存。

  回到大帐以后,门口值守的侍卫瞧见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连头也不敢抬,连忙将帘布掀起来将他们让了进去。

  两人进到里面一瞧,只见杨晧的军帐已经被重新布置了一遍。

  正中心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张行军床,上面铺了干燥软和的被褥,显然是后军辎重已经如期送到了。

  杨晧将唐婴宁放在行军床上,随手从侍卫给他准备的衣箱里取出一套舒适的里衣,伸手便要给她换。

  唐婴宁的脸上烫的抬不起头来,连忙挣扎着躲开:

  “我自己换就行。”

  谁知杨晧却丝毫也不肯听她的,执意要将裹在她身上的喜服解了开来,露出大片大片光洁的皮肤。

  只见杨晧盯着她身上看了半晌,一张脸却忽地拉了下来,继而转过身去,一声不吭地找起了东西。

  唐婴宁连忙钻进锦被里护着胸前,这才往身上一瞧,却看见自己肩上、腰上和大腿都有明显的淤青,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清晰可见。

  她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一按,却疼得“嘶——”了一声。

  这时候,杨晧手里不知从哪里寻了个小瓷瓶过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在床榻上趴下,轻轻地给她后腰涂药。

  他显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竟如此之大,也不知道唐婴宁身上竟如此娇嫩。

  杨晧默默地涂着药,忍了又忍才换了个温和些的语气开口道:

  “疼也不知道说一声么?”

  唐婴宁本想爬起身来自己涂,却被他压着完全动弹不了,只能偏过头去小声嗫嚅道:

  “我求了又求,可你非但不停还”

  她说不下去了,眼神也委屈得不行。

  杨晧哪里受得住这个,叹了一口气替她穿好衣裳,轻轻将人拢进怀里,用体温暖着被窝:

  “是我的错,我不知轻重。

  今天累了吧?安心睡吧。”

  唐婴宁脸上挂着一点泪珠,无力地点了点头,趴在他怀中眯上了眼睛。

  只是将睡未睡之际,她却又抬起头来,勉强撑起一双惺忪的眼睛问:

  “荆楚昭呢?你还要再往前追么?”

  杨晧摇了摇头道:

  “这一带都是山区,我手下的兵最不擅长山地作战,若是进去恐怕要进了他的埋伏。

  我已在四下都设了哨所,若是有他的动静再围剿也不迟。”

  唐婴宁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轻声呢喃了句什么,这才安然睡去。

  等把她哄睡着,杨晧这才感觉到一股倦意袭来。

  可他仍然站起身来嘱咐了侍卫两句,这才重新回到床榻上抱着唐婴宁睡去了。

  山中阴凉,这深秋也比京华城中要萧索得多。

  忽地外面一阵号角长鸣,一阵脚步声在军帐外面响起。

  杨晧一听见响动便睁开了眼睛,翻身下床的同时用锦被将睡在里侧的唐婴宁裹得更紧了一些,自己则披上外袍出去了。

  他刚刚踏出大帐,便瞧见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过来。

  杨晧下意识地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是烽火台亮了?”

  那侍卫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拼命摇着头道:

  “殿下,是李小王爷从西境求援。

  云缥缈手下三万人马如今正在强攻下逐城。

  距离下逐城最近的驻军如今正与尧国军队对峙,无暇分|身啊!”

  杨晧一愣,很快问道:

  “云缥缈的军队是何时离开西山的?为何没有奏报?”

  那侍卫急如热锅上蚂蚁:

  “这属下也不知为何。

  可若是根据军报来看,他们的确已经度过西山关隘,将全部兵力都用来攻打下逐城了!”

  杨晧思虑片刻,立即下令道:

  “升帐,传各军主将前来!”

  那侍卫立刻应下,转身匆匆而去。

  杨晧转身回到大帐之中,重新回到床榻前,轻轻将唐婴宁唤醒,贴身覆在她耳边,一边吻着她的脸颊,一边轻声细语道:

  “婴婴,李恪被围困下逐城,我得亲自出马去一趟。

  你和军医营跟着后军大将冯沛一起驻守西山,等西境捷报传来,我再派人通知你们过去。”

  唐婴宁睡的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地听见了他的话,脑子慢吞吞地反映了一会儿,只记住了他要走这一句话。

  没睡醒的她格外爱娇爱闹一些,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不愿意撒开:

  “杨晧,你带上我好不好,我不闹腾,乖乖地待在你身边。”

  杨晧一听,心也化了,却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哄:

  “乖婴婴,战场凶险,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冲到前线去。”

  唐婴宁这会儿似乎已经被外头的冷气唤醒了,脑中慢慢清醒过来,却仍然不愿意撒手。

  外头已然天光熹微,她轻轻捧住杨晧的脸,眼珠里有泪光打转。

  杨晧心中更难受了,当即便将她搂进怀中,再也不忍心说要离开的话。

  可唐婴宁却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块令牌来,将它塞进杨晧手里放好,轻声道:

  “这是已经训练好的军医营,你把他们带着,我才能放心。”

  杨晧低头一看,只见那小小的木牌上刻着“唐”字,是太子亲自赐予军医营统一的名号。

  他心里一暖,低头抬起小丫头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

  片刻温存之后,唐婴宁主动将他推开去,轻声嘱咐道:

  “快去罢,他们都在等你呢。

  区区贼寇,大将军定能凯旋归来。”

  说完,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却都闪着晶莹的泪珠。

  杨晧站起身来,顺手将剑架上的宝剑取下,转身走出了大帐。

  中军大帐已经升起,一列戎装的将士们分列两侧,等待着杨晧亲自颁下军令。

  几个大将看见杨晧到来,立刻肃然道:

  “全军已整合完毕,恭请殿下指示。”

  杨晧略一点头,按照地图上排列的位置逐一进行了安排——

  “西山到下逐城一脉共有十三处据点。

  最先发来警告的是离此处最近的九鹿原,而西山四处烽火台却均没有示警,那么说明他们一定是从西山侧翼的大裂谷穿行而过的。

  只有这一带,是烽火台的盲区。

  邵康,你带五千人按照这条路追上去,务必堵住这条退路,防止贼寇战败退回西山。

  冯沛,你带兵一万,防止敌军突袭,尤其要保护王妃无恙。

  剩下三万兵马,跟我一起抄近路前往下逐城!”

  全军上下听完杨晧的分析,立刻应了下来,纷纷四散而去准备了。

  方才日出,杨晧便率领着大军西出关隘,直向下逐城而去。

  大军连绵不绝奔袭一百四十余里之外,这才终于抵达了最后一座关隘九鹿原。

  九鹿原值守将士们听闻大军到来,连忙出关迎接。

  杨晧借此机会命全军原地休整,跟着九鹿原值守的将领进入城楼中喝水用膳。

  九鹿原似乎早已有所准备,专程煮了大锅大锅的饭食,特地在大军到来之际为他们奉上足够的野猪肉和大面饼。

  来自西境的饭食让众人一饱口福,很快便浑身振作了精神。

  杨晧却无心品尝美食,他只随便吃了几口,便命侍卫展开地图来仔细观察路况。

  九鹿原将领见状,便也放下手中的午膳,恭敬地候在一旁等待他的问话。

  杨晧见他过来,自然地问道:

  “我上一回走这里去下逐城还是四年前。

  现今路况如何?明日早晨能否到达下逐城?”

  那将领微微颌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禀殿下,自从新修古道之后,从此地前往下逐城只需不到半日。

  倘若大军立即出发,今夜子时应该到了。”

  杨晧点头道:

  “前几日多雨,本王还担心路况实在变差,无法通行。

  如此说来,没有影响便罢了。”

  将领连忙点头道:

  “末将今早派人探查过,除了路面有些泥泞之外,并不妨碍通行。

  只不过山另一头就没那么好了,听闻大裂谷垮塌已有五日余,恐怕再也不能通行了。”

  杨晧听了他的话,浑身不觉一震,立刻便从桌旁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裂谷坍塌已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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