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月夜呢喃_她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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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月夜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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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丁听见这消息,杨晧冷冷地睨了那侍卫一眼:

  “李恪他倒是托大,随便打发个人就来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不自觉地扶唐婴宁站起身来,跑前忙后地给她找外袍。

  唐婴宁站在原地等他给系上披风的带子,无奈道:

  “没听他说是万分紧急的么,难不成还真给你来负荆请罪才算数?”

  杨晧冷哼一声:

  “负荆请罪也得我看得过眼才行。”

  唐婴宁笑着替他也理了理衣裳,由他牵着自己走出了门。

  一边走她还一边好奇地问道:

  “李小王爷和郡主是何时大婚的?如今已经足月了么?”

  杨晧眼睛也没眨,轻飘飘说出一句话:

  “奉子成婚,不知道她几个月了。”

  唐婴宁暗暗瞥了一眼他的侧颜,偷偷地笑话他这副故作漠不关心的模样。

  她知道杨晧心里仍然对李恪心存芥蒂,也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云皎月的所作所为,于是在去鄯善王府的路上轻声跟杨晧说:

  “虽说郡主不懂事,但你也别太计较着从前的事情。

  她自幼没有父母,唯一的姐姐又弃她而去,实在可怜的紧。”

  杨晧撇过脸去,似乎又想起以前的事,赌气道:

  “我若是还介意,怎么会带着你去鄯善王府,由她自生自灭便是了。”

  唐婴宁心里一暖,抱着他的胳膊将脑袋轻轻靠上去: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我总是心烦意乱地。

  可是听见郡主和李小王爷有孩子了,心里总会觉得好受一些。”

  杨晧转过头来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担心:

  “你若不舒服我们就回去,闲的管他这事。”

  唐婴宁哭笑不得,连忙说道:

  “我没事,左右也就是路上太累了。

  等回去了,我睡几天也就好了。”

  杨晧看着她倒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只好将信将疑地答应了下来。

  到了鄯善王府,刚一下车,他们两个便让周围的紧张气氛带动了起来,连脚下的步子也跟生了风一般。

  他们还没进后院,隔着老远便听见屋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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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晧脸颊有些发烫,连忙往外退了两步,嘱咐道:

  “我在外面等你,你不用急,慢慢来。”

  唐婴宁也是头一次见到女人生产,也不由地面红耳赤,低下头来应了一声,便由丫鬟一起带进了后院。

  原本在院中踱来踱去焦急地不行的李恪见到唐婴宁,一双眼睛都亮了:

  “嫂夫人可算来了!”

  唐婴宁乍一听这称呼,还有些不适应。

  只是情况紧急,也容不得她多想,劈头盖脸便是一串问话:

  “我从前未曾接过女子生育的病患,只能按照古籍里的记载处理。

  郡主的身孕有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不适的?”

  李恪连忙回道:

  “如今只有六月半。

  月份还早些的时候,她听说了颐绯的事情,难过的不行,以至于动了胎气。

  从前天开始,她就一直喊着肚子疼,到今天实在受不住了。”

  唐婴宁略一点头,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

  “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候着便是了。”

  说着,唐婴宁便掀开了产房的门帘,乍然一股血腥气弥漫到鼻腔里,惹得她一阵恶心。

  她强忍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走到旁边去由丫头侍候着净了手。

  那水里泡着些艾叶,闻着倒让她安稳了不少。

  等她平复下来以后走到内间去,瞧见床榻跟前围了一圈稳婆和丫鬟,忙前忙后地给屋外的那些胡人大夫们传话。

  唐婴宁走到床榻,沉声道:

  “有我在,别忙着进进出出的了,省的带了凉风进来。”

  那稳婆不认识她是谁,立刻便大声道:

  “你是谁?外头没人看着么?

  怎么什么人也往进放?”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只几乎失了血色的苍白的手扯住她的衣袖。

  床榻上的云皎月沙哑着嗓子说:

  “嬷嬷嬷嬷不得无礼,这是我嫂嫂,大孟最厉害的女医”

  唐婴宁面儿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讶然。

  她往帷幔里的那人望去,只见云皎月已经瘦脱了人形,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肚子异常地鼓,看起来十分憔悴。

  那稳婆见云皎月这么说,立刻惊慌失措地跪拜在原地:

  “奴婢有眼不识泰山,求贵人恕罪。”

  唐婴宁摆了摆手,示意她站起身来。

  她随意坐在床榻旁边,轻轻搭上了云皎月的脉,屏息片刻转头问道:

  “开了几指?”

  “回贵人的话,已经开了十指,可是不管怎么用力也生不出来”

  “催产的方子呢?拿来给我看看。”

  下面的人立刻将方子取了过来递给唐婴宁。

  她一边低头看着,一边站起身来让开位置,冷声吩咐道:

  “来两个丫鬟帮郡主用力推腹部,记住力道要刚刚好,不能太过用力!”

  只看了一遍那药方,唐婴宁便转头找了个办事利落的丫鬟过来,指着那方子的几处道:

  “这几处换川贝、生甘草,尽快熬来!”

  那丫鬟拿了药方便立刻下去准备了。唐婴宁则又走到云皎月身边,蹲下身来给她鼓劲:

  “郡主,再使一把力,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说着,她低下头去用干净帕子擦净了云皎月额头的汗珠。

  云皎月不自觉地抓着她的手,咬着牙红着眼使力气,疼得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李恪忽地从外面冲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阻拦他的奴婢:

  “王爷不能进去啊”

  唐婴宁一摆手,命那些奴婢退下,又起身给李恪腾了一个地方,焦急道:

  “小王爷过来掐住郡主的人中,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李恪连忙胡乱地应下来,手忙脚乱地将云皎月那轻飘飘的身体抱在怀中,用力掐她的人中。

  这时候奴婢将热腾腾的催产药送进来了,唐婴宁连忙接过来,舀起一勺来吹了吹,送到云皎月的唇边喂她喝下去:

  “郡主把催产药喝下去,就有力气了。”

  云皎月此时清醒了一些,她睁眼瞧见李恪,泪花扑棱扑棱地掉下来:

  “李大混蛋,都怪你,我好疼”

  李恪抿着嘴唇从唐婴宁手中接过催产药,哄着她说:

  “都是我的错。

  月儿,我们先把药喝了,喝了药有力气生宝宝”

  云皎月被他哄了一阵儿,总算是肯低头把药喝了个精光,整张小脸都让药苦得皱起了脸。

  唐婴宁顺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蜜柚:

  “郡主,等我数三下你再用力,好不好?”

  云皎月含着泪花将蜜柚吞下去,点了点头。

  唐婴宁低下头来,细数着“一、二、三”

  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云皎月更是疼得咬住了李恪的手腕。

  随着一阵带着哭腔的呜咽声,一声嘹亮的哭声传了出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稳婆将新生儿抱出来,剪断脐带,兴奋地报喜道:

  “恭喜郡主,恭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唐婴宁也松了口气,连忙嘱咐奴婢用温水给新生儿擦洗。

  而她则回到床榻旁边,将一切都悉心料理好,这才将锦被给云皎月盖上。

  做完了一切之后,唐婴宁便准备退出去,给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谁知还不等她悄无声息地跨出殿门,便听见云皎月一声无力的呼唤:

  “嫂嫂,怎么就要走了?”

  唐婴宁转过身来,释然一笑:

  “你刚生了孩子,该早些歇息才是。

  我下去吩咐奴婢给你准备些补汤和补药。”

  云皎月脸上有些歉疚,她让李恪将她扶起来,轻轻下了床来,走到唐婴宁面前就要拜倒。

  唐婴宁连忙扶住她的手臂,惊道:

  “你这是做什么?”

  云皎月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握着她道:

  “从前我不懂事,冲撞了嫂嫂,还惹得晧哥哥生气。

  直到现在生育关头,连自己亲姐姐也弃我而去。

  我从未想过,陪在我身边的,竟是你们”

  说着,她眼圈红了,声音也绵软无力,十分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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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婴宁示意李恪将她扶回了床榻上,低头给她盖好了锦被道:

  “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嫂,那就是一家人,何必又觉得歉疚呢?

  若是我还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手,今日又怎么会登门。

  别多心,好好养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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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皎月含着泪点了点头,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玉佩来递给唐婴宁:

  “这玉佩是我祖上传下的,如今赠给嫂嫂,万望莫辞。”

  唐婴宁瞧这玉佩贵重,刚想推辞,云皎月又开口道:

  “这玉佩不仅是个饰物,也是能调动鄯善兵马的虎符,连姐姐也是没有的。”

  唐婴宁大惊:

  “既是兵符,又怎能轻易托付给我?

  这可是你用来自保的保命符啊。”

  云皎月笑了笑,将她的手捂得更紧了一些:

  “我将玉佩赠给嫂嫂,一来为了谢恩,二来想借嫂嫂的手向朝廷表示鄯善的立场。

  大孟是鄯善的母国,鄯善一定不会背叛。

  对于叛将云缥缈及其拥护者,鄯善也永远跟大孟站在统一立场,视他们为死敌。”

  唐婴宁不由地动容,沉默了良久这才收下了玉佩。

  等她安顿好了一切,这才从后院中走出来,却瞧见外面已经夜深了。

  又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光柔和地洒在院中,映照在地上像是起了一潭清泉一般。

  瞧见杨晧坐在树下的影子,她这才如释重负地走过去,软绵绵地瘫在他背上不想再动弹了。

  杨晧坐在原地没动,转头温声问道:

  “忙完了么?累不累,要不我们回府?”

  唐婴宁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李小王爷没出来,你许久不见他,也不跟他说说话么?”

  杨晧忽地又换了一副冷淡模样:

  “长辈在外面,他自己不出来见我,我还眼巴巴等着见他么?”

  说着,他一躬身起来,将唐婴宁背在背上,慢慢往府门外走。

  唐婴宁懒得笑话他,将脑袋靠在他肩上,痴痴地望着天际,轻声呢喃:

  “你说,西域的月亮是不是比京华的更圆更明亮呢?”

  杨晧也抬起头来看了两眼,想也没想便道:

  “这儿的月亮再圆,哪里能圆得过东陆的月亮?”

  唐婴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李小王爷的儿子就算是月夜出生的。那他的乳名会不会叫月月?小月儿?还是阿月?”

  杨晧见她这么关心李恪的儿子,有些不服气:

  “他要取这些名字,我们的儿子就叫太阳,压过他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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