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荆楚昭&云缥缈3_她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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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荆楚昭&云缥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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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楚昭愣神,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半晌之后才缓缓摇了摇头:

  “郡主,我已有婚约。”

  “婚约也只是约定而已,若你愿意,并非不可逆。”

  “我不愿。”

  云缥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荆楚昭微微蹙眉,躬身道:

  “承蒙郡主厚爱。

  然,荆楚昭实在当不起。”

  云缥缈并没有死心。

  她心里清楚得很,脱离了军营的荆楚昭走进京华那片风云之中,说是万劫不复也不为过。

  她眼看着他被逼到无路可走,要么选择远离权力的漩涡,要么粉身碎骨。

  荆楚昭选择了妥协,他开始培植自己的暗卫,开始放出自己的眼线。

  他慢慢变成了云缥缈从未见过的模样,却仍然留在她心里,未曾因为任何抹去旧日的痕迹。

  第一次见到唐婴宁的时候,云缥缈似乎明白了荆楚昭到底为什么死心塌地一定要娶她过门。

  她看起来有些冷漠,可说起话来却和气温柔,望着人的时候,一双眼睛里满是和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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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缥缈自恃美人,与她妹妹一样是西北鄯善王府的两颗明珠。

  可是在唐婴宁面前,似乎再明亮的明珠也会为之黯然失色。

  尤其是在知道了唐婴宁的所作所为之后,云缥缈愈发自行惭秽起来。

  她手中握得是杀人不眨眼的尖刀,而唐婴宁手中却是普度众生的良药。

  她手上满是污血,而唐婴宁一双手上素白干净得很。

  她像是谪仙一般,跟荆楚昭是那样地般配。

  可是也正是因为靠近了她,云缥缈发现了唐婴宁身上一处致命的的缺陷——

  唐婴宁并不喜欢荆楚昭。

  云缥缈在唐婴宁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复之后,一颗悬着的心不知为何落了下来。

  只要唐婴宁不愿意嫁给荆楚昭,那么她就有了机会。

  果然不出她所料,齐王是那样轻而易举地从荆楚昭身边横刀夺爱。

  她见到了荆楚昭此生最潦倒的时候。

  而这也正是他最脆弱、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齐王从唐门强行接走唐婴宁那天傍晚,原本张灯结彩的忠肃侯府忽地安静了下来,所有忙于大婚准备的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大婚礼大约是办不成了。

  云缥缈递了名帖进来,让荆楚昭身边的暗卫带着走进了后院。

  夕阳的余晖落下来洒在砖石地上,是说不出的凄凉。

  暗卫带着她走到书房前就退了下去,走之前还不忘低声跟她说了一句:

  “侯爷今日砸了许多东西,受了重伤。

  郡主切勿见怪。”

  云缥缈垂下眼眸,自己将门“吱呀”一声推开,一眼便瞧见他裹着白纱布坐在里间的地上,一双眸子凝滞地看着纸窗透进来的天光。

  他的脸更瘦了,唇色惨白如同病患一般,再也没有了从前神采奕奕的模样。

  云缥缈慢慢蹲在他面前,心中一阵针扎一般的痛惜。

  她轻轻抬起手,犹豫着放在他肩上,指尖轻轻地颤动着些许。

  似乎觉察到了身边的人,荆楚昭那双浑浊的眼眸之中忽地掉下两行泪水,脸上绝望而痛苦。

  云缥缈靠近他,轻轻将他拥入自己怀里。

  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似乎触动了荆楚昭,继而她的腰际被他箍紧,整个人忽地一轻,两人缠绕在了一起。

  一夜荒唐梦,梦里是情人。

  荆楚昭像是一团火焰一般包围着她,炽热地燃烧着。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剧烈地撕扯开来一般,只能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却不发出一丝痛苦的低吟。

  他从未低头看过她一眼,也未曾吻上她的唇,只疯狂地不断地索取着,似乎一头丧失理智的猛兽一般冲破禁锢。

  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枕在她怀中疲惫地睡了过去。

  云缥缈尝出了唇角的血腥味,她不动声色地擦去血痕,低头望着酣睡过去的男人。

  她慢慢拭去他脸上细密的汗珠,从额角到脸颊,似乎也借此端详着他那张异常俊美的脸庞。

  可他忽地蹙眉,低声呢喃了什么,眼角慢慢滑落一滴泪珠。

  云缥缈的手停顿了片刻,然后顺势为他擦去了眼泪。

  神使鬼差地,她低下头去吻了吻方才一直没有机会吻的嘴唇,然后心满意足地躺在了他的旁边,搂着他睡了过去。

  隔日再醒来的时候,荆楚昭早已不见了人影。

  云缥缈苦笑着自己穿上衣服,拖着疼痛难忍的身体出了门去。

  刚一走出门,她便瞧见许多丫鬟跪在外面,手里端着给她备好的早膳和崭新的衣物:

  “郡主,这是侯爷吩咐的,让奴婢们好生服侍您。”

  云缥缈心中一动,问道:

  “你们侯爷去哪了?”

  “郡主忘了么,侯爷每日都要去上早朝,要到午时才会回来。”

  云缥缈这才恍然,心中升起一丝感动。

  她想着,若是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迟早会将他那颗心焐热。

  毕竟,没有人的心会像一块石头。

  后来,果然不出她所料,荆楚昭对待她的态度慢慢转变了。

  他再也不抗拒她的接近,甚至会主动关心她。

  每逢云缥缈率兵演练的时候,荆楚昭总会命府中厨娘煲汤送去给她养身子。

  每逢她到府中时,总还会有些顾虑地不去与他有肌肤之亲,可她没想到,荆楚昭却会主动靠上来。

  床笫之间,他亦多了许多温存与呵护,甚至会主动缠绵深吻,再没有了那日的疯狂。

  云缥缈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将荆楚昭的心暖化了,可她没想到,自己却一步一步走进了荆楚昭设下的陷阱之中。

  云缥缈滑胎之后,躺在床榻上想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心中大悲大喜过后,倒也没了初时那般怨怼。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荆楚昭从未逼迫过她。

  这天下任何人,都没有逼迫过她。

  她想开了,便也不怨了。

  只是她的身子一日一日地衰败下去,到最后已经气若游丝一般,就像秋日的枝头挂着的一簇干枯的花朵。

  或许一阵秋风过去,就要谢了。

  近日朝堂上事情少了些,长久窝在御书房的荆楚昭也终于肯挪步后宫了。

  前几天他听了不少关于皇后病危的话,心里拗着一股劲故意不去看她。

  他心里仍旧在恨云缥缈。

  倘若不是她的阻拦,唐婴宁或许会好生陪在他身边,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的天各一方。

  他怎能不恨?

  正是因为这一份难解的恨意,他屡次三番地羞辱于她。

  她想做他的妻,他就一口气册封十二位嫔妃,个个年轻貌美。

  她想怀他的孩子,他就肆意□□,不给她半分皇后应得的尊重。

  她身子弱得不能保胎,他便刻意冷着她,想等着她孤独地死去。

  他荆楚昭,从来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这样的人,心是捂不热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做得了帝王。

  只是最后的最后,当他知道云缥缈一副破落残败的身子还在长宁宫苟延残喘的时候,他心中有处地方微微动了一下。

  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荆楚昭披着一身黑金龙袍,慢慢踱进了长宁宫中。

  云缥缈住进这里一年多,他几乎都是夜间才来的,从来都未曾见过这里的景象。

  长宁宫在她的吩咐下,被收拾得很干净。

  院子里连半片落叶也没有,墙角还放置了一排菊花,正开得好看。

  走到廊下的时候,荆楚昭忽地顿了一下,开口问:

  “这里不是挂着一串风铃的么?”

  他记得云缥缈总喜欢在屋檐下挂一串云缥缈喜欢的风铃。

  她说徐徐一阵风吹过,便会发出好听悦耳的声音,让她想起自己的家乡。

  长宁宫的奴婢恭顺地回道:

  “回陛下的话,自从七月开始,娘娘便让人将风铃取下来了。”

  荆楚昭略微一滞,没有再多停留,抬腿迈进殿中。

  内殿带着她平时喜欢的鹅梨帐中香的味道。

  荆楚昭记得,他一向不喜欢这种甜腻的味道,云缥缈便将那香收了起来,已经很多年不曾用过。

  只是这一向,不知道为什么又拿了出来。

  他慢慢走到内间,看见熟睡中的云缥缈,便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床畔。

  从前利用她时,他不曾发觉,其实云缥缈生得很美。

  她还在东陆的时候,总爱穿一身红装,将不盈一握的腰肢衬得纤细。

  她手里总爱拿一根小皮鞭,喜欢张扬地呼和着,似乎谁要是不听话,便会挨鞭子一般。

  想到这儿,荆楚昭脸上不由地浮起一层浅薄的笑意。

  云缥缈动了动,忽地醒转了过来。

  瞧见面前盯着她看的人,她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下,嘀咕了一句:

  “怎么还在做梦”

  说着,翻了个身又去睡了。

  荆楚昭无奈,只得开口道:

  “不是梦,是朕来了。”

  云缥缈的身子战栗了一下,却始终不曾再转过身来。

  见她不言语,荆楚昭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道:

  “身子不好,就养着。”

  说完了这句,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无趣,于是边站起身来准备往出走。

  谁知身后的人却忽地传来一阵轻飘飘的声音:

  “假如先在梨亭遇见你的人是我呢?”

  荆楚昭的脚步忽地一顿,似乎在仔细思忖着她的话。

  假如在梨亭最先遇见的人是云缥缈,而不是唐婴宁呢?

  他会不会像对待婴宁那样,全心全意地爱她,护她?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或许会变成一对真正的璧人,永远在一起?

  荆楚昭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自己脑中那些令人糊涂的问题抖出去。

  他没回头,走出了殿中。

  外面残阳如血,一行大雁南飞,又要到冬天了。

  荆楚昭慢慢地往宫外走,身后却传来一阵疾呼声:

  “娘娘——皇后娘娘怎么了?”

  一个满脸泪痕的奴婢冲到他面前跪下来,泣不成声道: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薨了。”

  荆楚昭转过头来望向那殿中许久,最终喃喃开口道:

  “去,把风铃挂上吧,她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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