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三、又回到龙府_侯门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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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三、又回到龙府

  “是吗?挂念爷,也没见你回来看过爷。”

  “奴家这不是脚上有伤嘛~”梳云翘了翘脚,结果痛得自己直抽气,“咝~爷,奴家脚痛~”

  龙天行哼了一声,不阴不阳道:“爷瞧你一点也不痛。不在家里好好养伤,还有力气跑出来,能痛到哪里去?”

  “奴家不是想爷…”梳云娇滴滴地轻诉衷肠,却在龙天行冷幽幽的眼神扫过来的瞬间,立马没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奴家不是想来求爷帮个忙嘛~”

  最后帮个忙三个字,声音小得连梳云自己都听不到。

  她暗骂自己没骨气。

  明明姚雪已经先开了口,她顺势问问就好了,干嘛被他看一眼,就连话都不敢说了。

  真是没用,不行,一定要找个机会再求情!

  上了马车,龙天行将梳云放在软塌上,动手查看她的脚。

  因为出血过多,脚底的伤口与袜子,还有鞋子都粘在了一起。

  龙天行伸手碰了碰,梳云鬼哭狼嚎般叫起来,“爷,轻点,痛痛痛!”

  “很痛吗?”龙天行问道,一手捧着她的脚,不再触碰。

  那模样瞧着,似乎有两分动容。

  “嗯。”梳云含着泪点点头,可怜兮兮的,“求爷轻点,心疼下奴家,真的痛。”

  那模样,任是哪个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忍不住心软。

  “活该!”龙天行冷冰冰地甩了两个字。

  梳云:…

  动容个屁!自作多情!

  她正腹诽着,突见寒光一闪,脚上的鞋被龙天行用匕首划开了鞋面。

  “啊!我的鞋!”梳云尖叫道。

  龙天行瞥她一眼。

  梳云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夸张了些,讪笑两声,“这鞋是新的,今天刚穿,就这么弄烂了,多可惜。奴家是心疼鞋,没别的意思。”

  “爷买不起鞋给你穿?”

  “这个…不一样。”梳云小声道。

  “哪不一样?”龙天行盯着手上那碍眼的鞋,神情莫测,“你主子给你做的?”

  “不是,吕嬷嬷做的。”既然说到陆心颜,梳云大着胆子哀求道:“爷,刚才姚小姐的提议,您考虑考虑如何?”

  “不考虑!”救那个女人?哼!

  梳云:…

  媚眼一转,娇声道:“爷~您答应了姚小姐考虑的,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大大夫,可不能出尔反尔!有损您的威名!”

  龙天行似笑非笑地问:“爷什么时候在乎过名声?”

  梳云噎住,转而咬着唇,娇媚入骨地喊了一声,“爷~”

  龙天行面一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爷立马派人去牢里杀了她!”

  梳云顿时不敢再支声。

  生怕这个变幻莫测的男人,说得出做得到。

  想想温如香的下场,她忍不住打个寒颤。

  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怕他。

  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之前还疼温如香疼得什么似的,一转眼一个不小心惹了他,说杀就杀。

  若真是一刀杀了还痛快,可他偏要让你生不如死。

  梳云倒不是为温如香鸣不平,只是庆幸自己没打过姚雪的主意,否则那下场估计不会比温如香好到哪里去。

  马车里终于安静下来。

  龙天行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掉梳云脚上的鞋子,只留下脚底那一部分。

  干涸的血将她的脚与袜子、鞋底紧紧粘在一起,龙天行试着用匕首将多余的地方去掉,好仔细看看她的伤口。

  马车行驶中,再平稳总有些摇晃,龙天行做得极为认真,眼睛盯得久了,便有些累。

  他抬起头想放松一下眼睛,却瞧见榻上的梳云,正满脸惨白地流着冷汗,死死咬着唇,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那唇上都渗出了血珠。

  龙天行这才意识到,刚才在弄鞋子的时候,大约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一股怒气由胸腹间升起,他强忍着质问:“痛为什么不出声?”

  梳云咬着唇,倔强不语。

  龙天行双唇紧抿,绷在一条直线,骇人的气场,让整个马车空间顿时逼仄起来。

  “想死是不是!?说话!”

  梳云被吼得眼圈儿一红,带着七分委屈三分倔强,“爷让奴家闭嘴,不准奴家再说一个字。”

  男人气极反笑,黑漆漆的眸子,冷幽幽地盯着她。

  梳云浑身寒毛一竖,小嘴一扁,强忍着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委屈巴巴地控诉,“爷~好痛,奴家的脚好痛~您不要在车上弄了,回去再弄好不好?爷,您心疼一下奴家~真的好痛~”

  她半真半假地哭了好久,终于等来龙天行两个字,“真痛?”

  梳云不敢直接说真痛,怕又换来“活该”,斟酌着小声道:“爷要是不碰,也不是很痛。”

  “这么说,是爷让你的脚痛了?”

  “不是…”梳云急着辩解。

  “这么怕痛,当初走火炭的时候,也没见你喊一声痛?!”

  梳云垂着头,不支声了。

  龙天行看她那样子,越发气得不行。

  半晌,只听梳云幽幽道:“奴家自小明白一个道理,没人心疼,再痛,也只能自个忍着。”

  她语气不娇不媚,平静清幽中带着两分孤寂落寞。

  龙天行刚硬的心,突然如被针狠狠刺了一下,比当初亲眼看着梳云走火炭还要难受。

  “以后,爷心疼你,不要忍着!痛,就说出来。”

  “真的吗?”梳云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

  “嗯。”

  梳云:“爷~奴家现在一想到小姐就心痛,您考虑考虑好不好?”

  龙天行:“爷现在掐死你好不好?”

  梳云扁扁嘴,嘀咕道:“又是爷让奴家说的,奴家说了,爷又生气~”

  龙天行:…真想将这个女人扔下马车,眼不见心不烦!

  不一会,马车停在龙府门前。

  龙天行抱着梳云跳下马车。

  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金匾上,龙飞凤舞的龙府两字,梳云一阵恍惚。

  尽管龙天行带她上马车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她会再回来龙府。

  可真正来到的时候,她不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初离开的时候,她以为从此以后,会与龙府、与龙天行断个干干净净。

  哪知不过半月,她就重新来到了这里。

  真是造化弄人!

  或许是她前世坏事做得太多,老天爷不想让她过好日子,非得看着她再次狠栽跟头、遍体鳞伤不可!

  “想什么?不想进去吗?”头顶传来男人阴沉的声音,“不想进去爷派人送你回镇国公府。”

  “爷这说的什么话嘛~”梳云立马笑靥如花,同时双手紧紧搂住龙天行的脖子,生怕他丢下她似的,“奴家就是心里有些忐忑,怕爷送奴家回去。”

  不求得龙天行答应救陆心颜,她打定主意,赖死也要赖在这。

  龙天行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冷哼,似乎看穿了梳云的心思。

  “来人,送些热水到龙院。”

  呆楞地看着龙天行抱着梳云进来的管事瞬间回过神,“是,爷。”

  梳云被龙天行抱着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发觉周围的景色有些不对劲,“爷,您这是要带奴家去哪?”

  龙天行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梳云不知为何,浑身不自在,“爷,您还是送奴家去之前那个院子,奴家在那里住习惯了。”

  话音刚落,待看到金子铸成的超大‘龙院’两个字时,她张大嘴,久久出不了声。

  龙院是龙天行的院子。

  这院子,除了龙天行和他的贴身护卫及小厮,没有任何人能进来。

  别说府中的姨娘,就连他的几个庶子女,甚至连已经去世的龙夫人,听说都没有来过。

  龙天行现在却带她进来。

  这是不要她的命吗?要是被府中的姨娘们知道了,她梳云还有活路吗?

  她们一定会将她撕个粉碎,然后生吃了她!

  龙天行果然没安好心!

  “爷~”梳云苦着脸哀求,“奴家想回之前的院子~”

  男人终于搭理她了,“以什么身份?”

  梳云:“…爷说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龙天行低头看了她一眼,懒洋洋道:“爷不缺姨娘,就缺个贴身伺候的丫鬟。”

  贴身丫鬟,自然得住在龙院里贴身伺候。

  梳云这下体会到自己挖坑埋了自己的滋味,不敢再出声了。

  心想着在龙天行没答应救小姐之前,她就不出这院子,那些姨娘们总不至于敢进来龙院找她的麻烦。

  龙院里比梳云想像中还要奢华。

  不论是屋里任何一个小摆件,还是那院子里任何一盆花,都看得出价值不菲。

  梳云好歹也是进过皇宫见识过的。

  但她觉得,这龙院除了小些外,比起皇宫丝毫不逊色。

  甚至更多出几分沉淀厚重的尊贵。

  她猜想这龙院里干活的丫鬟小厮,个个一定每天提心吊胆的。

  万一不小心碰坏了什么,赔上一家子十辈子的命都不够赔的。

  不过事实证明,梳云想多了。

  能在这龙院里干活的,岂是一般人?

  个个拉出来,那样貌气度,比得上五品官宦人家的公子哥儿。

  不过,不对,怎么只有小厮,没有丫鬟?

  梳云躺在龙天行专用的华贵的榻上,好奇地看着外面。

  院子里的人不多,但真没见一个丫鬟。

  直到一个相貌俊秀的少年,捧着一个金镶玉的水盆进来。

  梳云才确信,这院子里只怕真是没有丫鬟。

  不过也是,以龙天行这生冷不忌的性子,估计丫鬟都被他收了姨娘,所以才没有丫鬟,梳云坏心地想。

  头上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想什么呢?将脚放到热水里泡一泡。”

  梳云讪讪一笑,依言将脚放到热水里。

  “啊!”下一秒,尖叫出声。

  水其实不烫,只是脚上有伤,热水一碰,痛得梳云全身痉挛。

  她想将脚拿出来,双膝却被人按住。

  “不泡湿,鞋子袜子怎么脱下来?”

  上次走完火炭虽痛,但后来她昏迷了,醒来的时候,白芷的药又有效,虽痛却能忍受,远不及现在这般痛。

  梳云痛得眼泪汪汪,鼻尖红红地直抽气,不一会又死死咬着唇强忍着。

  那唇先前被咬伤了,梳云一个大力咬下去,痛上加痛。

  脚痛嘴痛,真是痛不欲生,梳云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只手臂送到她跟前,“要真痛,咬着爷的手臂。”别咬坏了自己。

  梳云盯着那手臂,像饿了许久的人,盯着香喷喷的大鸡腿。

  咽了咽口水,是真想咬啊。

  要不是他,她哪会受这样的罪?

  可现在她还得求着他哄着他,哪敢咬啊!

  “不痛,奴家还能忍。”

  她想着自己这么委屈求全识大体,龙天行应该会心软点吧。

  哪知龙天行冷哼一声,收回手臂,“不识好歹!”

  梳云心里那个气,真恨不得不管不顾咬他两口出出气。

  不过这一打岔,脚底的痛倒是被忽略了些。

  盆子里的血水化开,鲜红鲜红的。

  梳云不忍直视,闭上眼。

  “胆子这么小,学什么逞英雄?若不是爷及时赶回来,你这条小命就交待在那里了!”

  梳云睁开眼,妩媚地看向他,“爷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都听。”

  “那爷是想先听真话,还是想先听假话?”

  龙天行艳丽冷厉的凤眼扫过来,“你有半句真话吗?”

  梳云呶呶嘴,“爷不信,那奴家先说真话。奴家想着姚小姐是爷最疼爱的外甥女,若是奴家救了姚小姐,指不定爷以后还会偶尔想起奴家的好,这样奴家也算是在爷心底有了一席之位。”

  “假的呢?”

  “假的嘛,奴家想着,奴家脚上有伤,反正是跑不掉了,所以能跑一个是一个!指不定姚小姐跑了,还能替奴家报仇,也能求得龙爷将小姐救出来,算起来奴家不吃亏。”

  “爷怎么听着,你这真话像假话,假话倒像真话。”龙天行幽幽道:“不,说来说去只有一句是真的,想求爷出手救你主子。”

  梳云笑眼弯弯,“爷英明!爷,看在奴家舍命救姚小姐的份上,您就考虑考虑嘛~”

  “爷也救了你,一命抵一命,爷不欠你!”

  “爷~奴家不过一小女子,您别跟奴家算得这么清…好…不…好~”

  在龙天行冰冷骇人的眼光中,梳云不得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乖乖闭上嘴。

  这时龙天行将她的脚拿出来,搁在自己膝盖上。

  看了她一眼,“等会要是痛,就出声,别又说爷不心疼你。”

  梳云见他要除掉自己脚上与伤口粘在一起的鞋袜,忙道:“不用麻烦爷,奴家自己来。”

  龙天行凤眼瞪过去,“躺好!”

  梳云嘴一撇,“是,爷。”

  心想着既然你让我叫,那我就叫个痛快。

  当下眼一闭,“爷,痛,轻点~”

  “轻点轻点,再轻点~痛~”

  龙天行脸一黑,忍无可忍,“闭嘴,爷还没动手呢!”

  梳云睁开眼,嘿嘿一笑,“奴家先练习练习。”

  龙天行:…

  脚上干涸的血渍虽然泡开了,但揭开的过程还是很痛。

  梳云这下真是痛惨了,“痛痛痛!好痛!轻点!”

  这声音同之前明显不一样,龙天行听出是真痛。

  也不阻止她,听得她唤痛便会停一停,过一会再揭开。

  等弄完,两人都出了一身大汗。

  梳云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爷,奴家有带药,奴家自己上药,麻烦爷了。”

  “拿来。”

  纤长白皙的大手伸到她眼前。

  梳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嗯?”

  “药拿来,爷替你擦。”

  梳云楞了一会,“奴家自己来…”

  在那压迫人的眼神下,梳云不自觉将手伸进袖子里,拿出药瓶。

  脚上的伤一定很吓人,既然他不嫌弃,梳云也不敢说什么。

  白芷给她配的药,不只见效好,还有止痛的效果。

  梳云以妨万一带在了身上,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真的是,好的不灵,丑的灵!

  龙天行替她擦了药,又仔细地用纱布裹好。

  他大约是不精于此道的,裹得又松散又难看。

  梳云不敢多嘴,除了不小心碰到伤口,诚实地喊痛外,别的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脚处理好了,龙天行又将她受伤的手臂清洗干净,擦上药。

  外面不知不觉黑下来,屋里点上了灯。

  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整间屋子华贵无比。

  一切弄得妥当后,小厮端来了鱼粥。

  梳云大半天没吃东西,本来没觉得饿,被那香味一馋,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龙天行没为难她,“吃吧。”

  梳云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了两口,似意识到什么,“爷呢?”

  都吃了才想起他?龙天行冷哼一声。

  这时小厮又端来几个盘子。

  水煮牛肉,水晶肘子,红烧土豆排骨…

  梳云看得直咽口水。

  她因为脚上有伤,好久没吃过口味重的了。

  龙天行斜睨她一眼,“脚上有伤,不能吃。”

  说完当着她的面,施施然吃起来。

  他动作优雅尊贵,即使啃着肉,也很是好看得体。

  梳云看看他面前满满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再看看自己寡淡的鱼粥。

  愤愤扭过头。

  存心的,他一定是存心的!

  梳云在心中咬牙切齿,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等龙天行用完膳,菜式撤下,屋里的香味散了,梳云的闷气才跟着散了些。

  “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眼见龙天行要走,梳云连忙抓住他的袖子,“爷,您要去哪里?”

  “爷忙了一天,也该好好歇息了。”

  梳云眨眨眼,“这不是爷的房间吗?爷去哪里休息?”

  “爷自然是回爷的床上休息。”龙天行看着梳云白皙的小手,眸光闪烁,“怎么,想留爷下来,还是想去爷的床上睡?”

  “爷肯留下来吗?”梳云的一只手,若有似无地抚摸龙天行的手,另一只手则一用力,居然将龙天行拉到了榻上。

  食色性也,这男人吃饱喝足了,总会想些别的事情。

  梳云翻身趴到龙天行身上,一手从他的胸膛慢慢往下滑,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爷~今晚让奴家,好好伺候您~”

  在她有意无意地挑/逗下,男人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些,长长的睫毛覆住他艳丽的眼,看不清里面的神色。

  就在梳云的手快要碰到小天行时,手腕突然被人钳住。

  “爷现在对你的身体,没兴趣了。”

  梳云全身僵住,压抑在胸口的痛,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她唯一的武器,便是她的脸蛋和身体。

  可现在,龙天行说,对她的身体没兴趣了。

  没兴趣了,她连最后求龙天行的资格都没有了。

  梳云突然有些后悔,刚才龙天行去救她的时候,她为什么要装晕。

  如果她没晕,装作没什么事,龙天行就不必看在她救了姚雪的面子上理她,那跟着回来的也许是姚雪。

  如果是姚雪来了,大约几声舅舅加哀求,龙天行就会出手帮小姐了。

  现在换成她,怎么求,想来龙天行都不会答应的。

  “那爷早些休息。”

  梳云收回手,离开龙天行的胸膛,缩在榻里面。

  龙天行似乎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起身,朝内室走去。

  里面不一会传来水声,因为龙院很静,那声音清晰可闻。

  接着是脚步声,以及上床时轻微的吱呀声。

  很快,一切声音便安静了下来。

  梳云长吁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龙天行已经睡下,今晚想求也求不成了,明天睡醒了再说吧。

  累了一天,又失血过多,能支撑到现在,全靠一股毅力撑着。

  现在一放松,梳云很快沉沉地昏睡过去。

  不一会,有人掌着灯从里面走出来。

  坐在榻边,幽幽的目光,盯着沉睡中的梳云好一会。

  只见她像个婴儿一样蜷在榻上。

  大约是因为脚痛的缘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时露出痛苦的神情和轻哼声。

  龙天行坐了好一会,将灯熄了,朝外走去。

  “冷格。”

  “属下在。”

  “去查查皇后如何陷害的萧贵妃,明天中午前,爷要知道结果!”

  明天中午前?现在已经半夜了!

  冷格头皮一麻,“是,龙爷,属下马上去办!”

  梳云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大天亮。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脚上的纱布已经换过了,榻边放着一张轮椅。

  不见龙天行身影。

  “爷?”她轻唤了两声。

  一名小厮走进来,“云姨娘,爷早朝去了。您饿了吗?小的给您送早膳来。”

  “谢谢你。”

  用完早膳,梳云表示想坐上轮椅去院子里吹吹风。

  小厮为难地看着她。

  不是没有吩咐不能让她出去,而是没有吩咐,他不敢碰她。

  “那你出去吧。”

  小厮赶紧走了。

  梳云借着榻和凳子的力量,自己坐到了轮椅上。

  然后自己推着轮子,来到院子里。

  龙院她是不敢出的,便在龙院入口处徘徊。

  终于见到一个丫鬟从那里经过,忙大声道:“喂,帮我喊一下管事好吗?我有事找他。”

  她不认得那个丫鬟,那丫鬟却是认得她的。

  连忙行了礼,道了声“云姨娘,稍等”,便跑开了。

  不一会管事来了,抹着额头的汗,也不敢进龙院,站在院门口道:“云姨娘,您找小的什么事?”

  “管事,您还是唤我梳云吧,我现在不是龙府的姨娘了,听您喊云姨娘怪别扭的。”

  管事不敢随便改口,陪着笑脸道:“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您能不能托人去镇国公府送个信,告诉悦心院的人,我现在没事,在龙府里很好,让她们不要担心。”

  昨儿个太累梳云一下子将这事忘了。

  要是没有消息传回去,悦心院的人,指不定以为她又被龙天行虐待,担心得不得了。

  管事道:“这…小的先问问爷。要是爷同意了,小的立马去办。”

  “那我先谢谢管事。”梳云道:“还有一事想麻烦管事。我想见见姚小姐,您可不可以帮个忙,让人给她送个口信或帖子?”

  “你找阿雪什么事?”龙院外突然传来龙天行阴冷强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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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安的文(重生之邪王的绝世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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