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糖药罐子_她本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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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糖药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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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婴宁此时像个偷了粮食的小老鼠一般,被人逮了正着。

  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便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背过身去从口袋里翻找着什么,试图蒙混过关。

  杨晧看穿了她的想法,懒懒地凑过来,将下巴搭在她肩上,伸出长臂来环住她。

  同时他慵懒的嗓音也在她耳边响起来,气息吹动了她鬓角的秀发:

  “怎么不敢在我醒着的时候亲?”

  唐婴宁见事情败露,仍然垂死挣扎:

  “我我就是凑过去看看你睡着了没有。”

  杨晧轻轻“哦?”了一声,偏头盯着她: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趁你睡着的时候‘凑过去看看’?”

  唐婴宁胡乱回道:

  “那也不行。”

  “为啥?”

  “因为我睡觉轻,你稍微动一下我就会醒。”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唐婴宁连忙将转移话题,顺手将他推得远了些:

  “我去金家将对药单取来了,明日开始便能制药。

  只不过唐门一向出的药都是有定数的,若是按照原计划,还得请户部多批两块牌子才行。”

  杨晧点头全应了下来:

  “这些小事都不打紧。

  要紧的是今日你是跟我回齐王府呢,还是跟我回齐王府呢?”

  唐婴宁立刻便正色道:

  “我今日要宿在药局,你还是回王府去歇着。

  这里的条件可是苦的很呢。”

  杨晧听出她话里隐约要撵自己走的意思,于是便就地躺了下来,以行为拒绝:

  “这还苦?我觉得这里甚好,比我从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可好得多。”

  唐婴宁认真道:

  “我不诓你,每日早上他们要烧艾的,气味不好闻。

  还有一日三餐都是鸡蛋汤面,师傅也做不出别的花样来。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她以为光是这些就能把平时养尊处优的杨晧吓回去,但实际上这些都是杨晧最不在意的事情。

  “一打起仗来,那血呼啦擦的全是尸体,味道自然要难闻数百倍。

  我们行军途中,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怎么还嫌弃鸡蛋汤面?

  反正我若是一个人回去,肯定不好好吃饭。所以你应该考虑一下,怎么求着我留在这里。”

  唐婴宁听完,无语望天。

  她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一番挣扎之后,她决定妥协,任由他住在这里。

  只有一条,他们得分房睡。

  杨晧没吃过螃蟹,自然也没惦记,于是便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下来。

  唐婴宁叹了口气,从一旁抽了一张纸出来,开始研墨写字。

  杨晧见她这么晚了还写字,不由地张口问:

  “给谁写信呢?”

  唐婴宁头也没抬:

  “荆楚昭。”

  杨晧登时便炸了毛,脸色隐隐有些愠怒:

  “给那个混账写什么信?”

  唐婴宁歪头,十分理直气壮地说:

  “当着你的面才给他写,要不然说不清了。”

  杨晧仔细一想,觉得她说的也在理,便悻悻地随口问了一句:

  “你给他写什么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威胁信。”

  “”

  唐婴宁的信辗转到了忠肃侯府的时候,已然是夜半时分。

  忠肃侯府的亲卫们都知道,荆楚昭一向喜欢在深夜里处理公务,因为这个时候不会有太多的客人造访,他可以安静地待一整夜。

  饶是他荆楚昭常常曲意逢迎,可仍旧有旁人不能触碰的界限。例如夜半时分的书房,就是他的界限。

  对于他的这一点“界限”,他身边的亲卫们都严格遵循。除了极为要紧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踏进这座院落。

  只是今晚不同。

  这封信的署名,使得他们不敢不送来。

  信封上写着唐氏家主的名讳,唐氏婴宁。

  拿着信的亲卫轻叩书房的门,良久之后才听见里面传来的略显疲倦的声音:

  “何事?”

  亲卫立刻禀报:

  “唐门家主来信。”

  里面沉默了半晌才响起一阵脚步声。

  随着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荆楚昭那张苍白如瓷的脸终于出现在夜色之中。

  尽管他的轮廓几乎被浓重的墨色吞噬,却仍然能借着屋里昏黄的灯火看出他乌黑的长发松松散散披在肩上,一张淡漠出尘的脸显得格外清秀俊美。

  亲卫忙不迭将信呈上:“唐门的信。”

  荆楚昭没有责怪他,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信封一角接过:

  “你下去吧。”

  亲卫得令,不敢做停留,立刻便离开了原地。

  荆楚昭关拢房门,一边低头看着那封信上的字迹,一边慢慢折返回自己的书案前。

  随着他靠近光源,信上的字迹也愈发清楚了起来。

  “此前种种纠葛,既往不咎。

  此后唐门行走朝堂,望忠肃侯不作干涉。

  唐婴宁留。”

  那些字仿佛像她见到自己时的神情,那冷冰冰的一字一句仿佛都有魂灵。

  荆楚昭心中一阵绞痛,手中一松任由那信坠入火盆当中翻卷而出的火舌。

  他忍不住想起初次见到唐婴宁,是在京华西山的梨树下。或许是周遭纯白的梨花衬托,那女孩成为了天地之间唯一的色彩。在得知了她就是唐门大小姐婴宁之后,荆楚昭那颗早已被世俗侵染多年的心便慢慢消解融化。

  荆楚昭的眼睛注视着火舌,眸子里映出片刻柔软。

  或许也只有深夜,他才允许自己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接着,他收回了目光,坐回自己的书案前继续埋头处理公文。

  外面天光熹微,隐约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婴宁便从床榻上爬起来,与药局上下的伙计们一同投入了新药的产出。

  这个步骤共分为捡药、配药、分包、煎药四哥部分,全部都在药局后院完成。

  为了满足几乎大半座京华城的需求,他们几乎要在接下来都要起早贪黑赶工才行。

  杨晧一如往常地选了一座最高的干草垛,轻盈地攀了上去,眯着眼睛晒太阳。

  这样虽然使他觉得鹤立鸡群,但也导致他的侍卫在传话的时候变得尤为困难。

  唐婴宁忙碌的间隙看见杨晧身边的小侍卫铆足了力气攀爬干草垛,忍不住被他气笑了。只见他费劲半天才爬到上面,凑在杨晧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什么,杨晧便立刻兴奋地从干草垛上坐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唐婴宁移开目光,故作望向别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他朝自己走了过来。

  “婴婴,亏你昨晚还给荆楚昭写威胁信。

  他今日一早就去了梨园,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坏事。”

  唐婴宁却不奇怪,手中还在扎着一个又一个的药包:

  “他们并不是一路人。

  等到他们之中的某一个发现了这一点,就是联盟土崩瓦解的时候。”

  杨晧抢过她手中的活计,学着她的样子慢腾腾扎起药包来。

  “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我觉得他们两个就是一路人,蔫儿坏。”

  唐婴宁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笑道:

  “比起荆楚昭,莲华更懂得民间疾苦。

  他们之间,总会有政见不同的时候。我们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引发这场山洪。”

  杨晧忽地又像是想起什么事来,蹲到她身边低声道:

  “还有衙门刚得的消息。

  金氏因为犯了人命案子被收归大狱了,最多不过半个月就要问斩。”

  唐婴宁手中的茶杯不由地抖了一下,她想起来那天在金家后院听到的那些凄厉的叫声,心中忍不住有些发怵。

  杨晧有些担心地握住她的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能不来告诉你,又怕你听了不舒服。”

  唐婴宁摇了摇头,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慰:

  “我没事,你让人继续盯在梨园便是。

  这消息迟早会送到唐门去,我不用管。”

  这时候,药局里有个伙计满头大汗地过来禀报道:

  “大小姐,第一批除疫饮子已经熬好了,随时可送到鼓楼街去。”

  唐婴宁点头:

  “验药了么?”

  “兄弟们手脚利索,验药的老师傅还没来。”

  唐婴宁点了点头道:

  “去端一碗过来,我亲自验药。”

  那伙计踌躇了片刻,见她面不改色,也只能跑回去端了一碗新熬出来的药过来。

  杨晧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不由地皱了眉头:

  “前两天让你喝那些补药,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今日你竟然还主动要喝?”

  唐婴宁笑着说:

  “别人配的药自然苦。

  不过这碗可不一样,甜的很。

  不信,你来尝一口?”

  杨晧竟果然凑过来,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

  唐婴宁看着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眉头局促在一起,一闭眼将药吞下去。喝完,立刻便捧起唐婴宁的茶杯灌了好几口企图冲淡口中的焦糊苦味。

  她忍不住笑,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把糖花生塞到他嘴里。

  被糖花生的甜香味一冲,杨晧的脸色才慢慢好了起来:

  “你骗人,这世上哪里有甜的药?”

  唐婴宁见四下没人注意到他们,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药是没有甜的,但是喝完药以后却有甜的。”

  杨晧得了一点儿甜头儿,转眼便又端起药盘上的瓷碗一饮而尽,然后耍赖似地将自己另外半张脸凑过来。

  唐婴宁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脑门,笑道:

  “你这是得寸进尺!”

  话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探过去轻轻啄了他一下。

  “既然你和这除疫饮子有缘分,那便请齐王殿下护送唐门车马走一趟鼓楼街吧?”

  杨晧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样的小事还要我亲自去么?”

  唐婴宁却认真道:

  “这件事才顶顶重要。此番盯着唐门的恐怕不止沈、黄两家,由你亲自护送我才放心。”

  杨晧心里一紧,见四下无人,连忙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难道还有偷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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